第五章闻鸡起舞

“咕咕咕——”

灵谷寺后院内，一只公鸡打鸣，此公鸡不是一般的公鸡，是姚广孝养的宠物。姚广孝没有妻子，也没有子女，平时有一只公鸡相伴，每天凌晨，公鸡打鸣，便起身读书，虽年逾七十，习惯却没有改变。

“咕咕咕——”

伴随着打鸣声，屋里的蜡烛点亮，姚广孝已经起身，洗漱完毕，准备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吁——”伴随着凌乱的马蹄声，门外黑影晃动。

姚广孝急忙走到院子里，双膝跪地，趴在地上迎候来人，来的正是皇上朱棣，灵谷寺是皇家最重要的寺院，明高祖朱元璋的祭祀也在灵谷寺，能骑马在灵谷寺奔跑的除了皇上，没有其他人。

“臣参加皇上……”姚广孝看到一双金黄色绣着龙的皮靴立刻请安。

“少师平身，”朱棣一把扶起自己多年的老朋友，也打断了姚广孝的请安，“屋里坐坐吧。”

“谢皇上。”姚广孝跟着皇帝进屋，靖难之后，朱棣要封姚广孝为国师，姚广孝拒绝，又封为少师，姚广孝还是拒绝，皇帝没有答应，至此以后，一直喊姚广孝“少师”，少师是三孤之一，明朝官阶普遍比较低的情况下，几乎是最高荣誉，不仅如此，朱棣皇帝从来不喊“姚广孝”三个字，在古代，不喊人名字是一种礼节，叫“不名”，“不名”是一种非常高的礼遇，一般的大臣觐见皇帝的时候，太监会报官职和名字，如丞相曹操，“不名”只能报官职，历史上曹操自己加封自己，加封了“不名”，从此以后，丞相就是曹操，永乐年间，少师就是姚广孝。

继续破案。

朱棣环视一下屋子，看到桌子上已经有书翻开，“少师还是在北平的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人老了，也没什么瞌睡，起床看看书，总比在床上熬着强。”姚广孝和朱棣相识多年，彼此讲话没有繁文礼节。

“少师身体安好？”朱棣道。

“回皇上，微臣贱体多病，恳请皇上让老臣回家养病。”姚广孝说着又双膝跪在地上，已经数次向皇帝请求退休，皇帝只是不许。

“少师请起，”朱棣再次把姚广孝搀起来，“不要听人流言蜚语，朕知道，外面很多人讲朕的坏话，也讲你的坏话，朕要用一番大业堵住他们的嘴。”

“皇上英明。”姚广孝道。

“这个你看看，”朱棣把纪纲关于世子府宫女之死的奏折递给姚广孝，“此事办完，朕让你回家，少师。”

“谢皇上，”姚广孝行完礼之后，双手接过奏折，靠近蜡烛认真阅读，“事情蹊跷呀。”不由得说出自己的看法。

“是呀，秋儿姐死的时候距离世子几十丈，能杀死秋儿姐，也能杀死世子。”朱棣道。

“臣明白，找出凶手，再揪出幕后黑手，保护世子，保护大明朝的江山社稷。”姚广孝道。

“正是！”朱棣道。

“臣遵旨。”姚广孝接旨谢恩。

“少师，如果幕后黑手是皇子，你一定要如实禀告朕知道，不可隐瞒。”

“是，”姚广孝又说，“皇上不必担心，江湖利器，应该是出自江湖人士之手，江湖人士历来高傲，不屑于与朝廷为伍，即使赐他们高官厚禄，也不愿意前来，臣以为，应该和皇子关系不大，如果是军队行凶，背后才有可能是皇子。”明朝的部队有一些招安的江湖侠客，靖难的时候也帮助朱棣。

朱棣没有同意，“查明此事再说。”

“是！”

“塞哈智！”朱棣对门外喊。

一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立刻走进房中跪下说：“皇上，微臣在此。”

“塞哈智，从今天开始，你协助少师查明世子府宫女遇害案，一切听少师调遣，不得违令，否则定斩不饶。”朱棣厉声道。

“是！”塞哈智是锦衣卫指挥同知，仅次于纪纲，还是蒙古人，武功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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