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顺其自然

孟婆亭。

“小姑奶奶！你总算回来了！我既不能去找你，又不能告诉别人，把我给担心坏了。”孟婆见到小虞，立刻松了一口气，转而担心道：“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湘姐姐，我有件事想问你，项籍他……后来如何了？”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你想起来之前有多恨他，想找他出口恶气？没问题，我这就派人把他找来。”

“不，我……原谅他了。”

“啊？原谅？虞妹子，你不会是恢复了记忆之后发现对他还余情未了吧？那老陆该怎么办？你也知道他为你付出了多少。”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

“了断啊……好吧，其实在你喝汤之后不久，他也来到了冥府。听闻他怒斩敌军数百人后，选择了跟你一样的死法。”

“然后呢？”

“他虽是自刎，但毕竟是英雄气短，穷途末路，并非草率轻生，再加上他还有推翻前朝暴政的功绩，喝了汤投胎就好，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选择了保留记忆，浪费了转轮王为他安排的好胎。”

“你是说，他沉了忘川？”

“没错，他在忘川河中煎熬了一千年，只为能记得你，但是我们记恨他对你的所作所为，就没告诉他你早已出了轮回，他便终日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桥上往来的身影，试图找到你，可他不会知道，你永远也不会踏上奈何桥了。”

“找到我？”

“是啊，一千年后他带着记忆投胎去了，在阳间终其一生都没有找到你，最后抑郁而终。再次回到冥府，周而复始，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泡忘川了。”

“你是说……”

“对，现在的他，正在这忘川河中。”

“他这又是何苦呢？带他上来吧，他也算赎罪了。”

“哼！我倒觉得太便宜他了。”孟婆嘴上这么说，却也依言吩咐了手下进行打捞。

当阴兵把那个一身破烂、浑身脏污的身影带到小虞面前时，她不敢相信，这会是千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霸王。

“怎么，刚过了一百年就把我捞上来了？还是我过糊涂了，一千年竟如此之快吗？”那人嘟嘟囔囔的。

“大王。”

他身形一颤，猛地抬起头：“爱姬？我……我终于等到你了！”

小虞发现当这一刻来临，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爱姬，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我好后悔，轻易被妒忌蒙蔽了双眼，其实，在你倒在我怀中的那一刻，我的大半条命就已经随你去了，或许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你。”

“大王……”小虞上前想将他从地上扶起。

项籍连忙躲闪：“别！不要碰我！我身上好脏……”

小虞还是亲手将他扶到石凳上：“来，大王，坐下说吧。”

“不要这么叫我，我想听你像年少时一样称呼我，好吗？虞妹妹？”

“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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