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两虎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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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那人只顾自推开山临，拔出半截沾血的牙白短匕，兀自站定，冷视着踉跄几步，险些跌倒的山临。

“真没想到，你也会接这单子，世界第二雇佣兵！”山临身形摇晃，但还是勉强站定，双刀驻地，惨笑着道。

“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人影向前一步，皎洁的月光洒在肩头，照不出一丝纤尘。

“黑鸦！”山临咧着嘴巴，咬牙切齿地吐出来人的名字，胸口的伤势随着肌肉的用力，鲜血越发浸透了贴身的衣裳。

黑鸦窜前几步，踢落山临手中双刀，脚掌印在胸前，几个翻转摔落屋头。

矮身蹲在屋头，晚风吹动黑鸦脑后长长及腰的马尾，纵身飞下。

“咻！”一枚澄黄的子弹顺着黑鸦往后大幅度仰起的下巴擦了过去，“杀掉这样的你，真的是很没意思。”黑鸦落在山临身边，看着其手中的手枪，遗憾地摇摇头。

“你也知道你是在趁人之危？”山临支起身子，望了眼腿肚子上的伤口。

“你不该让自己有这么高的价值，希望你下辈子能明白这个道理。”黑鸦高举短匕，凌冽刀锋闪耀着霜白月光，朝着山临脑门，刺了下去。

“砰！”子弹出膛的声音。

黑鸦收回短匕，跃起极其优美的舞步，堪堪错过不远处射来的子弹。

“这是我第二回救你了！”欧冶轻风双手把住手枪，脸色涨红，喘着粗气喊道。

“不会有第三回了。”黑鸦还在半空，嘴角挂起一抹极其冷酷的弧度。

形如鬼魅，真不辱黑鸦之名。

瞬间已经到了欧冶轻风身侧，手臂一扬，半边耳朵沾着血就甩上天空，欧冶轻风惨叫声还没经过喉咙，才刚刚张大嘴巴，黑鸦又是手起刀落，剌下半截舌头。再又三刀，先在欧冶轻风脸上刻了个V字，后又刻条直线插过中心，成了个乌鸦爪子的印记。

印记刻完，一刀精准无误地扎进欧冶轻风心窝，任其表情再扭曲，黑鸦也只是用力又再重几分。

欧冶轻风抓刀子的双手无力垂下，失神的眼睛直楞楞盯着脚尖，整个身子也瘫软下来。

山临睚眦欲裂，踉跄走到巨汉尸首身边，捡起炮筒，对准黑鸦，按下扳机，炮弹出膛，曳着长长的气尾。

“哼！”黑鸦冷哼一声，甩出欧冶轻风，正碰上炮弹，炸了开来。

趁此机会，山临拐着腿小跑两步，一拳打翻转角路过的骑摩托车青年，跨坐上去，头也不回地逃走。

黑鸦尽收眼底，也不追赶，收进手中短匕，目送着山临逃离。

对白鹿黑鸦的恨意，对欧冶轻风的愧意，对一切阻止自己退休的人的愤怒，山临把油门扭到最大，仍有迎面风把脸刮得有如刀割。

山临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漫无目的地咆哮胯下的这头引擎猛兽，途径一个十字路口，完全没注意到红灯已经亮起，等注意到时已经为时已晚，一辆蓝色卡车最大马力地撞了过来，车人在空中分开，划出两道残酷的弧线。

“砰！”山临重重砸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动弹不能，只能艰难地转动眼珠，看见摩托燃起了大火，静静躺在不远处，又看见旁边停下不少车辆，几人急忙下车，想自己这边快步走来，再然后，就没了然后，山临脑海没来由地一阵刺痛，昏死过去。

几人围上前来，七嘴八舌地焦急大喊，“总之先打急救电话吧！”一个带点脑子的人看出情况紧急，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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