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超凡秘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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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空间昏暗无比，刘芒只能借助洪胜晚老人油灯中的微弱火光，才能看清老人充满皱纹与褶皱的脸。

洪胜晚对刘芒说了很多，刘芒也有很多疑惑请教洪胜晚，在一番长谈之后刘芒愈发恐惧。

这种恐惧是发自灵魂的！

与洪胜晚长谈过程中，刘芒感到了自己的渺小，自己只是一颗两界天中毫不起眼的泥沙，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粒灰尘。

他不是救世主，即便从洪胜晚口中得知了两界天有史以来最暗最大隐晦的秘密，他也没有能力去应对这些。

刘芒对自己有十分清晰的自我认知，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小人物，纵使自己全力施为，对这个世界都无法起到任何影响，更别说是应对世界之外的阴暗。

洪胜晚看出了刘芒的心中所想，于是往他身前凑了凑，看着刘芒的眼睛说道：“如果你有能力，你会不会为两界天的芸芸众生站出来，为两界天这些可怜无知的人们谋取一条生路呢？”

闻言，刘芒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然后他说出了书中很多主角在面对世界存亡的时候都会说出的一句话。

“我想，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我很清楚我想保护、守护着这个世界。”

洪胜晚听到这个答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哪怕为此奉上自己的生命？你要知道，建造两界天奴役众生的人会是十分强大的，即便是你以生命为代价也不一定会为众生搏得生机和真正的自由。”

刘芒在听到这句话后，内心不由开始动摇起来，他深爱着这片土地，深爱着这个世界，可他更喜欢自己能在这片自己深爱的世界中生活下去，如果自己死了他还会喜欢并深爱着这个世界吗？

刘芒一向很看重生命，尤其是自己的生命，不管生活再如何艰难他都十分愿意选择活下去，而不是悲观的死去，即使在他幼时父母双亡，他也依旧含泪咬牙选择继续活下去。

此时此刻，面对洪胜晚的问题，刘芒很理智的想说不。

可人就是这样的一个矛盾结合体，明明很想说不，但刘芒却又死要面子，想起书中常看到的那些英勇赴死的仁者侠士，一股热血感充斥着刘芒的整个灵魂，就连那隐藏在灵魂深处的天御之力也受刘芒的影响开始躁动起来。

刘芒看着洪胜晚下定了决心，鼓足了勇气说道：“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我而言只有一次，对您来说可能有很多，但我依然想用这有限的生命来换取无限的价值。就算我赌上性命失败了，我也不会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至少我努力过了，我的生命奉献给了人类历史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两界天的存亡而斗争！”

当刘芒慷慨激昂的说完这番振奋人心的话语，准备迎接洪胜晚老人为之动容的热烈掌声时，洪胜晚的一句话给了刘芒当头一棒，在他火热的血与燃烧沸腾的血液上浇了一盆冷水，将心底燃起的熊熊烈火瞬间湮灭。

“慢慢想去吧，都变成鬼了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还妄想拯救世界，老实待着吧。”

“劳资睡觉了。”

洪胜晚老人的这句话简短有力，且字字诛心，刘芒那一大串慷慨激昂的陈词在老人这句话面前是显得是那样无力。

因为刘芒的话是美好的梦想与向往，洪胜晚老人的话则是现实。

梦想在现实面前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听到洪胜晚说得话之后，刘芒呆滞的站在原地，很久才醒悟过来，然后怒气冲冲的指着洪胜晚的鼻子说道：“老东西你可不可以不要把你的负面能量带给我！”

快要入睡的洪胜晚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刘芒，然后说道：“原来还是个虚伪的人，之前口口声声叫着我前辈，现在就变成老东西了？”

洪胜晚被刘芒这么一吼顿时也困意全无，他坐起身子看着刘芒，悲凉的说道：“老东西这三个字我好久没有听到过了，听你这么一说怪怀念这种感觉的。”

闻言，刘芒的心头也瞬间生起一股悲凉感，以前可能也有一个人称他为老东西吧？

刘芒心想洪胜晚被困在此地数千万年，很久没有与人说话，他的朋友亲人，那些他曾经所爱和爱着他的人估计也早已不在人世，洪胜晚此刻所表现出的悲凉，远远比自己从他身上感受的要多得多。

刘芒相信，洪胜晚老人以前一定也有一段可歌可泣的风流感情史，因为书里都是这样写的。

以前叫他老东西的人是一个女子，是洪胜晚心心念念所爱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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