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归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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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滚滚，雾气弥漫，天地被分成了黑与白两种颜色，再也看不见其它。直至过了许久，世界再度沉寂下来，归于宁静。

半晌之后，紫阳缓缓从废墟中爬出，抬眼望向了前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残破的世界，大地凹陷了一大块，青石龟裂，满地疮痍。街道已是面目全非，房屋全部被夷为平地，花草树木早已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竟能将一方平和的世界化作人间地狱！

紫阳双手撑着地面想要起身，双腿却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身形一个趔趄，便是摔倒在地。他缓缓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土，却发现双手不自觉的在颤抖，怎么也是控制不住。细沙缓缓从指间洒落而下，带着方才爆炸后的余热，稀稀疏疏落到地上，落在雨水中，混作一团污泥。

“怎么，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么？”后方传来一个冷清的声音，毫无情绪波动。

紫阳转头望去，见是风岚，喃喃道：“全毁了，你看见了么！”

“自然看见了，那又如何？”风岚冷冷道。

“好好的一方平和世界，全都毁了，你便没有一点触动？”紫阳大声反问，语气之中竟有一丝呜咽。

“这种程度算什么！当年你们大溟国军队直闯我灵族地域，到处屠杀，赶尽杀绝之时，可有一丝怜悯之心！你不妨去看看雷岩山脉的雷族旧地，看看你们大溟国干的好事，看看他们当年可有一丝手下留情。”风岚双目明亮，毫不避讳，挺着胸膛道：“收起你的优柔寡断和悲天悯人，那样只会害了你，你应该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你们引以为傲的大溟国，到底做过什么事，到底害过多少人！”

“你……”紫阳抬眼看着他，眼眶之中，微微泛红。他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却又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什么。天下之大，身处偏安一隅的自己，确实有许多未知之事，正如风岚所言，外面的事，究竟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又究竟有多少，是和自己所知的有所不同。

“身处浩浩世间，诸多事物不由自已，但凡无愧于心尔，该何去何从，该如何自处，全凭己心，自己想明白就好。论世间难有两全法，很多事情，必然有两相求全而不得之时，舍小我而取大我，全靠你自己把握。”风岚不再多言，抬头看向远处，缓缓走开。

“世间难有两全法，舍小我而取大我……”紫阳紧握着拳头，双眼盯着地上的泥土愣愣看了半晌，神情略有呆滞。随即，他又抬起头，望向天空，然后缓缓闭上双眼，任雨水打湿面庞，一动不动。

“不，一定有其他的办法，一定有！”他双手拂面，轻轻擦去满脸的雨水，站起身，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荒炎从后头走来，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准备说什么，忽然，他的脸色一变，急道：“不好！”

紫阳一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天空之上出现一道漆黑的裂缝旋涡，缓缓浮动。而前面的风岚已然出手，向着那个裂缝置出一道巨大的蓝色法阵，法阵之中，九道星辰闪烁不断。

同一时间，后头的黑袍女子也是纵身跃起，在空中踏下一脚，脚下闪出一个微小的法阵，将她整个人向前弹出。

“悬空步！”荒炎大惊，还未来得及细说，便见那女子已然连踏数步，身子早已出现在裂缝下方，欲出手攻击。

废墟的中心，白光闪烁，气流涌动，一个白衣女子缓缓飘出，落在地上，破碎的衣裙沾着无数鲜红的血，随风舞动，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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