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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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叔几人对视一眼，连忙对商黛秋跪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

“定为大小姐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若有异心天诛地灭！”

商黛秋眼中带着笑意，似乎很满意他们的态度，“好了，都起来吧。我来时对这庄子虽然也有些了解，但到底不如你们常年在的精细，不若与我说说，这庄上的情况？”

此处是顾氏还剩余的陪嫁之中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处庄子，日后她若是有要用人的地方，少不得要从这里抽调人手，因此外头的庄子便是有些猫腻，只要没有闹出大乱子，短期内都不打紧，但是这里却要盯得死死地。

张二叔身边的妇人上前，恭谨道：“回大小姐的话，此地共有庄户三十余户，除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外，共有八十余人，田地约四百五十亩，庄头还算本分，多年来从未有过欺男霸女的行为，只是老奴曾见庄头与如今李氏夫人身边的人有所来往。”

对此商黛秋并不意外，她意外的是一位其貌不扬的老妇对庄子上了解的透彻，奴才能识数就已经很难得了，却还能条理分明的说出，足可以见这人是个有成算的。

商黛秋颔首，面色不变，“那张二婶可知最近一次庄头与夫人的来往是什么时候？”

“正是两日前。”

李氏打的主意昭然可揭。

“我知道了，你们且先下去，我这两日就在庄上住着，劳烦各位费心打点着，若有什么不妥之处，便来同我传话。”商黛秋看了山药一眼，见她轻轻点头，摆摆手将这些人都先打发了下去。

人离开之后，商黛秋退回到内室之中，见山药有些不满道：“夫人既然都已经将这庄子上的地契都给了姑娘，做什么在身契上头要藏着掖着？此地都是姑娘掌管了，难道这些庄户人家还有通天的本事还能为姑娘办事么？”

“她打的恐怕就是这个主意。”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微凉，虽然还没有点上炭盆，但商黛秋的双手却有些发冰，拿了热茶来暖手。

“这庄子虽说在京郊，离京城也不远，可姑娘来此的机会总是少见，留了这么些人做什么？难道他们还能闯进城里去害姑娘么？”

山药实在是不解，地契都在商黛秋手里了，按理来说，这庄上的人户身家性命也都在商黛秋手里，可李氏却还是偏偏卡着身契不放，让她便是想要打点庄务也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平白恶心人么不是？

“平日里有没有机会有什么打紧？偶然间一击必中才是有用呢，更何况……”商黛秋轻笑，不知道是在赞赏李氏的手段还是在嘲讽她的愚蠢，“天高皇帝远，主子不在，素日又没有贵人莅临，庄头便是这里的土皇帝，他为夫人办事，想做手脚还不容易？”

山药脸色一白，却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强道：“他们能做什么手脚？性命都在姑娘手里呢！”

“可身契到底不在！你会这样想，外人也会这样想，将来若有关口，他们将自己弄得狼狈些，进了京城报官说我草菅人命会如何？”商黛秋面色平静，没有半点被算计的气急恼怒，便是看出来了也没有得意，“花好月圆得势的时候，几个奴才的性命自然动摇不了我半分，可若是有朝一日我落魄了呢？”

这一刀，已经足够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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