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老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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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脖子枣树上的果子跟随这秋风砸进了土里，院里的野草散去它最后一丝绿意，尽数枯黄。

秋风扫着落叶飘到了树下弯腰捡枣满脸褶皱的老妇人灰白的头发上。

老人没有管它，或许没感觉到，或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伸手……只是任由它在头上躺着，这么多的白色里也不在意是否混入了一丝枯黄。

皱褶的手向地探去，捡起来，吹去枣子上的泥土，抹一把，然后装进菜篮子。

没人记得这位容颜沧桑的老人，大概有，也许后来也忘了，也许死了。

半个世纪了…

“咳…咳咳…”

老人突然剧烈的咳了起来，本就不直的腰板弯下去更深了。

半晌，老人终于抬起头，看到手上的菜篮子不知什么时候又掉了下去，没说话……继续低头重新捡起来。

枣上再次布满了土灰，本就满是褶皱的枣子上看上去更加破败沧桑。

夕阳微沉，最后的一颗枣子也重新落进了手里，通红，很好看。

老人步履蹒跚的走进了旁边的那座老屋。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红木桌，桌子很破，还有些晃。

老人找来一块石头垫在桌脚，止住了它的摇晃。

屋内的灯光很薄弱，几乎看不见什么亮度，就像这位老人的眼神，麻木无光…

老人坐在桌旁的马扎上，颤抖着手拿起红木桌上的老旧茶缸，低头抿了一口。

院里的老树枝桠摇曳飘荡，秋风中盛开的桂花慢慢飘香。

“咚咚…咚咚咚…”

原本从来无人问津的老旧红木门在今日被人叩响。

老人半垂着眼眸抬头望了一眼。

“咚…咚…”

忽然，她的眼神不再无光，朦胧的水雾涌上眼眶。

手中的茶缸掉落在地，杯里的水洒落了一地，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老人奋力的向着声音蹒跚跑去，就像那年在波光粼粼的河畔放肆奔跑…

可她老了…就在即将到达门前的时候，老弱的身躯再也撑不住她的奔跑，脚下一歪，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倒下的手把红木门给撞了开来，一大片红色的夕阳余光散落进老旧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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