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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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霓一个人静悄悄地来到谷哲的学校。她只想单独与塑像面对面。

想好了细节问题，就待机会降临。

她一直等在走廊的角落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晓霓蹑手蹑脚穿进门，迅速地躲在幕布后。女学生自言自语，“又要清理灰尘了，真讨厌，明明盖了白布，灰尘还是钻进来！”

女生情理完，关掉了日光灯，最后门被关上，女生出去了。

晓霓从布后钻出来，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不开灯的作品陈列保管房间，有些幽深。顺着熟悉的方位，找到了谷哲的塑像。是的，还是熟悉的摆放位置，没有改变。

这个谷哲的作品，也被白色的布遮盖着。

轻轻扯下来，布滑落开，露出面孔，晓霓与他的眼神再一次彻底相对。

晓霓仔细地端详。

这塑像的表情与神态。

不是谷哲。而是，虹。

微弱的光从窗户外泻进房间内。塑像处于模糊蒙胧的视线里，呈现出柔软的暗白色。

每一次谷哲遭遇彩虹以后，这个少年就会出现。他温柔而沉静，体贴而细致。彩虹之后，日光消失，便是夜晚。以虹为他命名，是自己的灵感，也是隐约的启发。

晓霓的呼吸渐渐绵长而忧伤起来。等量的身高，惟妙惟肖的相貌，甚至眉眼的走向，都一样。

却，不是一个人。

一个是会奚落她，逗乐她，直接对她讲甜蜜话语和肢体上能够亲近的男生。一个却是只会拉住她的手，内敛的脾性宛如一个婴孩。没有攻击与伤害，不需要对他做任何防备。但这个少年，却会为了保护她，当机立断站在她的面前。

他是爱她的。

如果天空不再出现彩虹，这个少年永不再出现，那么，谷哲永远是谷哲。自己可能只会怀疑，那次旅行也许只是一个梦吧。可是，还有这塑像的存在，是这样清晰的证明。

他的身躯，他的目光，，都是他曾经出现过的证据。

展览馆里第一次。

街灯之下，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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