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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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乘坐巴士去江的对岸，到商业街晃悠。

在巴士上，谷哲变魔术一样拿出背包里的素描本，几分钟后，一张皱着眉头表情夸张的人物肖像出现在晓霓面前。晓霓把头考靠在谷哲肩膀上，看一眼，笑一下。

谷哲是T恤上又套T恤，纯粹是为了耍帅。很是利用所学的专业优势来搭配衣服颜色，很好看。

晓霓摸摸肚子，有点饿了。

“想吃东西吗？”

“有什么可吃的！？”

“多着呢！”

谷哲打开背包来，一样一样取出，有十几种小零食。天，这又太了解女生的弱点了！

含着一颗去核话梅，味道在嘴巴里扩散。然后晓霓把头靠在谷哲的身上，入睡了。谷哲伸手替晓霓挡住阳光，也闭上眼睛。夏日来临，巴士已经早早开了冷气，毛孔都打开了，舒服得要命。

半途下起雨来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而且，还响雷了。

他醒来半分钟，晓霓也醒了。两个人的表情都怔怔的。然后才对视。晓霓笑一下，胸口升腾起奇异的感觉。

从未见过这样温厚的目光，很熟悉，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似春风一点点渗透进身体，又带着盛大弥漫的忧伤，仿佛对成为灰烬的世界无限眷念。目光就这样融汇。

眼角余光，看见了外面的彩虹。许久，他伸手轻拍一下晓霓的肩膀。

“嗯？怎么了？”

“你好，请问你是？”

呵呵！晓霓又被他逗乐了。谷哲又开始装陌生人搭讪么？还嫌手绘的滑稽卡通不够逗乐啊！

“好啦，我服了你了，不要再开玩笑啦。”晓霓伸手，“再给我一颗话梅吧！”

居然看见自己的手在细微发抖。

但男生保持着谦和表情，脸上是小小的疑问，仿佛比平素的样子更加迷人。

“话梅？”他居然困惑了。然后，他看着自己的背包，打开来，“哦，你是说这个？”

他递给她那包开封的话梅。

晓霓说，“走，我们下车去吃点东西，我饿了。”她笑着拉着谷哲下车。日光再度照射下来，已经黄昏。云彩反射，路面是光润泛红的。

黄昏来临，彩虹就消逝了。瞬间的晴光消失，夜色出场。

在这个黄昏街头，暮色中街灯亮了，从白色瞬间转为暗红。下了巴士，刹那不知方位。数着站牌的名字，渐渐找到出发的地点。

路灯都打开了，恢复光明，空气很洁净。晓霓原本是靠在他的肩膀上。此刻，他的目光冷淡疏离，与那个轻佻飞扬的谷哲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打量着晓霓，面孔有一点泛红，很礼貌地扶正晓霓的身体，“真的，我应该是不认识你的。”

久久无法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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