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儿子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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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永南看到二老的鬓角已添了很多白发，脸上皱纹也增加了许多，嘴唇干裂。贺永南跪下哭下道：“父亲，母亲，二位大人，儿子不孝，儿子无能。让你二老受了这么多的苦，请受儿子贺永南一拜。”贺夫人赶快把贺永南拉到近处，看了良久，突然，抱入怀中，轻声说道：“南儿，南儿，你是我的南儿，你是我的南儿。老爷，老爷，你快看呀，南儿回来了，南儿来救我们了，老爷快看呀！”贺永南看到贺惟一的嘴唇干裂，已然说不出话来。赶忙从官兵身上取下水袋，喂父亲喝下。喝了几口，贺惟一悠悠醒来，道：“南……儿，南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为父这几年来日思夜想都要见到你，亲手抱抱你，今天终于实……实现了。”又道：“南儿，南儿，可以原谅为父吗？可以吗？”贺永南含泪点了点头道：“你我父子一场，本无仇怨，何来原谅之说。以前是儿子不孝，辜负了你的一片苦心，你可以原谅儿子吗？”贺惟一闭了闭眼睛。贺永南道：“爹，娘，咱们现在就回家，回家我好好照顾你们，让你们贻养天年，享尽天伦之乐。”贺惟一强笑道：“好，我……儿……长大……了……”说完，身子一抽，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再也不动了。贺永南大叫道：“爹，爹，爹……”贺惟一面带笑容，似乎是听见了，但是再也说不出来了。贺夫人大叫：“老爷，老爷，你醒醒呀！”贺永南只听见一声细微的响声，再看贺夫人。贺夫人脸色苍白，身子渐渐倾斜，最终倒在了地上。只见贺夫人的小腹之上，有一刀柄露在外面，正是刚才那军官的匕首。贺永南已泪流满面，大叫：“娘……”手掌抵住尸身，给他们运气，希望他们能再次醒过来，哪怕只有半柱香的时间也好呀。可是运了半天，二人却毫无苏醒的症兆，饶是他内功深存，却也累的气喘如牛。

突然听见后面一个脚步声，贺永南回头一看，原来也是一个蒙古兵，想来刚才他去打水去了，因此才保住了一条性命。那官兵见了贺永南伏在那里痛哭，又见几名官兵倒在地上，已然毙命。登时吓得面如死灰，屁滚尿流的跑掉。贺永南身上的真气还没有恢复过来，又正在悲痛之中，竟没有发现。等到发现时，那官兵已然逃远。贺永南心想：“跑掉了一名官兵，也不是什么大事。官府要来捉我尽管不就是了，它就是不来捉我，我也要去找它报仇。”若不如此，那官兵焉能逃掉。

贺永南花了些钱，找来乡亲们帮忙，埋葬了爹娘。贺永南跪在爹娘坟前，道：“父亲，母亲，孩儿在这里向天发誓，一定覆灭元朝，把皇帝赶下去，为你二老报仇。我要用那狗皇帝的血，来洗涮你二老身上冤屈！”说完，嗑了八个响头，道：“爹，娘，孩儿这就去了，待元朝灭亡之后，孩儿再来看你二老。”

贺永南心中想到：现在父母都已故去，只觉自己天地间少了两根挚天柱似的。以前虽在二老身边侍奉的日子不多，可是自己无时无刻不把父母放在心上，只可惜父母也未必知道我的心思，二老就这么带着遗憾去了。现在两个挚天柱虽然倒了，但是总算还有衫儿在我心里。

想到衫儿，幽幽叹道：“也不知衫儿现在在哪，在受什么样的苦，我现在一身武艺终成，却是毫无用处。”想到衫儿，心中一阵酸痛，忆起和衫儿相识的日子，不过百余天，竟遭遇如此大难，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吗？这样想着，不觉心中越来越痛，越来越彷徨。当下也不认方向，随马任意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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