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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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兴年等人在院内畅饮，那边四皇子却和严宏一脸严肃地坐在厅堂之中。

四皇子把玩着酒杯问道：“严宏，城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夏侯忠虽是个庸才，但毕竟有五十万大军，而以你的能力，更不该让太子活着回来才对。”

他这话虽然不重，语气里却满是杀意。

严宏苦笑着摇摇头：“我何尝不想杀了太子？然而那沈兴年实在太过诡异。我本想趁两军交战取渔翁之利，然而城门口一开战夏侯忠便溃不成军。五十万大军看着好看，实际上却过于臃肿，我等抵达时那五十万大军竟慌不择路，为求脱逃自相残杀。便是如此局面，沈兴年竟还留着一批修士按兵不动，我本打算让门客当死士，打着援救太子的旗号蒙混过去，趁乱接近太子并一举杀之。然而沈兴年留下的中军修士不但未被蒙骗，还假装中计，先放门客过去，再趁门客大意突然发难，除此之外，前方还被碧海天拦下，是以全军覆没。”

四皇子沉默了一会儿，便放下酒杯道：“那些门客折损了便折损了，只当出师不利，日后再招便是。倒是沈兴年与碧海天，怕是会成为我等日后的大患。”

严宏在后面笑了笑，说：“沈兴年确实厉害，不仅思维敏捷，而且自身实力也极为强大，一时半会儿谁也动不了他。倒是这碧海天，看似泱泱大派，朝廷正统，实则借朝廷之名保护自身。其创派祖师所谓集众人以相守，蔽天下之阴柔，本身便是大错。门派之内尽是女流，所修功法更号称有养颜之效。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里，自然是做得越大，觊觎者便越多。若非上代掌门寻了朝廷的门路，她们的天门怕是早被人踏破了。”

四皇子却道：“但这碧海天如今已是朝廷客卿，若无大过，也没几个门派愿意找她们的麻烦。”

这时严宏又笑道：“殿下可知，当初碧海天为何居得正统之位？”

四皇子想了想，便问：“碧海天与长生堂同时成为朝堂正统，难道和长生堂有关？”

严宏答道：“正是。长生堂收徒虽然不分男女，戒律却须断情，是以朝堂之上，入长生堂者寥寥。而碧海天虽只收女子，却对婚姻嫁娶并不排斥，否则便谈不上荫蔽，只是自怜罢了。是故，只要两情相悦，碧海天弟子便可嫁入天下各族各派，与之联姻。如此一来，长生堂只需操持丹药之事，而碧海天却可以姻亲之名，助帝王掌管江湖。”

四皇子这时露出一丝微笑：“然而姻亲终究比不上师承，如今天衍书阁已入朝堂，碧海天也就没以往那般重要了。”

严宏在四皇子身后躬身道：“正是此理。不过为防止两派争论不下，朝堂客卿须有三个。虽然这次陛下为打压我们让天衍书阁成了正统，可若灭了碧海天，沈兴年找不出第二个，陛下也不会让他再找出第二个。”

四皇子衣袖一挥，道：“听闻碧海天当代掌门修得童颜不老，堪比天仙。谁若能拿下碧海天，这掌门便送与他了。”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厅堂，只留下严宏躬身对着四皇子离去的方向道：“属下这便安排。”

………

次日天牢里，沈兴年带着太子和沈胜民两人行色匆匆，来到夏侯忠的牢房前。

此时的夏侯忠，已经万念俱灰，双眼无神地坐在墙角。他看见沈兴年来了，也没动静，只是望着天花板说道：“你赢了，赢得很彻底，我输得一无所有，你还来找我这个输家做什么？”

沈兴年找来一个小板凳，坐下后开门见山地问道：“我来是想问你，二皇子的骑兵在哪里？”

夏侯忠冷笑一声，道：“你那么聪明，怎么不自己猜？”

沈兴年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二皇子跟着邢大统领跑了，只留下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夏侯忠长叹道：“他有了邢大统领，还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