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之所至，剑刃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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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

周围哭声渐渐熄落，没受伤的家庭基本安慰几句之后就慌忙离开了，有家庭人员受伤的也早已经回家救治。而那些失去亲人的，也渐渐离去了。唯独少年和老乞丐，依旧毫无动静。

少年跪在地上，双手无力垂下。已经被姑姑解开睡觉的头发垂落下来，原本有神的双眼黯淡无光，空洞的令人心疼。他呆望着躺在地上，生机尽失的姑姑，脑海中不断浮现往日温情画面。

“要不……”老乞丐刚想出声安慰。

“为什么会这样，那件裙子原本没有红色花朵的……”少年低吼，如同野兽。

“错了，我都错了！”突然少年仰天自嘲：“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哪有什么平凡是福……”少年泪流不止。

这世上所有不幸的事都是当事者能力不足造成的。

“要是我能够能够不懦弱，要是我足够强大，姑姑就不会死，姐姐就不会被抓走，阿黄就不会受伤，村民们也不用跟着受罪……”少年不断呢喃，眼神中的生机流逝。

老乞丐心中一惊，他生怕少年从此一蹶不振，道心被破坏，那最终功亏一篑不说，四年后的少年必死无疑了。

“啊——”少年一声怒吼。体内猩红之气喷涌而出，三眼迅速凝聚成型，飞快环绕一周，剑尖直指北方。

心之所至，剑刃所指。

少年眼神逐渐冷漠，双指深深握拳。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数分钟后，少年偏转头颅，对着乞丐咧嘴：

“老乞丐，我还没问你名字呢。”

宋梓涵心中大定！

等到安葬好姑姑，少年回家整理行囊。剑尖所指方向，正是村长提到的北圣殿。

少年把平常姑姑用的厨房清洗了一遍，然后出现在姑姑门前轻声扣门：“姑姑，我进来了哦”。和平常一模一样。随后，少年推门而入。帮着姑姑叠好被褥，整理好鞋袜，还不忘帮姑姑的镜子摆正。做完这一切，少年退出房门，轻轻对着里面说了声姑姑再见。

随后走到四合院内，拿起扫把清扫院落。这些都是姐姐平常做的，姐姐最爱干净，少年等着接姐姐回来。

从没见过父母的少年，更加落寞。

一直到下午，四合院的大门才被打开。

少年一袭白衣，长发白色束带扎起，背后背着简单行李，脚上穿着白色布鞋。怀中抱着受伤的阿黄。

腰间，挂着刺有“沐”字的荷包。

脸上，冷漠而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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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也很早就等候在了门外。从早晨开始，他就默默注视着少年打扫院落，浇花剪叶。似乎那个幼稚快乐的儿童一瞬间变得成熟稳重。

乞丐心疼，无人诉说。

“教我练剑吧。”少年和乞丐并肩而行，突然平淡的开口。

乞丐心中大惊！

“我很早就知道了你是个高手。那日你在胡同扣我手腕处时，我并没有完全昏厥。隐约中感受到强大的剑气在周围澎湃。”少年顿了顿：“那日泼水节，姑姑身上并未被一滴水浸湿，也是暗中出手的吧？”

细心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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