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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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不见，我们的凝彩公主似乎越来越漂亮了。”他的嘴边噙着笑，状似熟稔地说。

她仰着头，看着那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眼前的景象明明这么清晰，可对她而言，却带了几分迷离的味道，如同此刻，她分不清楚，他这句话，赞美的成分究竟占了多少。

尽管内心很是紧张，她还是报以微笑，“谢谢！”

他摆了一个绅士姿势，鞠躬弯腰，伸出自己的右手，轻声说，“不介意的话，赏脸跳支舞吧？”虽用的是请求式语句，却带着祈使句的口吻。

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手置放于他的手上，随他进入舞池。他的手宽大而厚实，虎口上却有一道窄窄的疤痕。犹然记得，当时似乎流了很多的血，现在还会疼吗？

他发现她盯着自己的伤口看，冷笑：“这道伤疤，是你留给我的，还记得吗？”

记得，她自然记得了。

如果不是年少的任性贪玩，偷偷开了程阿姨的电瓶车出去，也就不会撞倒了宿醉的他，更不会害他受伤了。那个时候，她因为太过害怕，所以才会狼狈逃走。

“对不起……”她轻声道歉。

“现在才道歉，不会太晚了吗？”他嗤之以鼻。事情都过去七年来了，她脸上的怜惜与歉意，早成了惺惺作态。

“我知道这份道歉晚了点，但是，我是真心的。”

他没应声，只是搂住她纤腰的手，似乎多用了一些劲，她皱着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也对，他是她妹妹喜欢的人，她这个局外人，凭什么来为他的伤口心疼呢？

脚步跟随他的步伐，左移右摆，动听的旋律不断萦绕，一曲优美的华尔兹，只是，不相爱的人，注定旋转不出最美丽的圆圈。即使他们此刻手心对手心，身体因舞动而不断碰撞，但她还是感受不到他内心的温度。就算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

有些话，鲠在喉咙口，她不吐不快，最终，还是问出了口，“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托你们的福，我……当然过得很好了。”他冷嘲热讽道。

这个女人竟然还敢问他过得好不好，别忘了，当年可是她的好父亲，派人向丢垃圾一样把他丢在了西部的荒凉地带，任他自生自灭。如果不是他韩辰翊命不该绝，否则早成了他乡的一具骸骨。

她整个人猛然僵硬，动作都慢了几分，她不愚钝，自然听得懂他话中之意，却无言反驳。他说得没错，确实是柯家对不起他。可是，话又说回来，不管父亲做过什么，至少他现在还活着，而且看起来过得比过去要好，那么，她希望那些过往能够烟消云散。

“韩……”

他突地低下头，下巴枕在她的肩头，对着她的耳畔轻语，“柯凝彩，你给我的，我统统都没忘。”

她刷白了一张脸，惴惴不安。

得到预料之中的效果，他却突然大笑出声，“哈哈，我发现七年不见，你反而不如当年聪明了！”

一双美眸惊恐地望着她，她分辨不出他何时真，何时假。他身上有一种压迫的气息，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他变得强大了，她深切地意识到，当年那个稚嫩的少年，如今已经茁壮成长了。

舞毕，他顷刻松了她的手，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慢走……”这声慢走，终究隐没在喉咙间。

他留给她的，只是一道潇洒的背影，以及残留在她手心，属于他的淡淡温度。万千情绪，一瞬间全涌上了心头。

“凝彩……”她还未回神，却被另一人牵住了小手。她抬眼，一张熟悉的俊脸显现在眼前，易翊林，她敬重的学长，温文儒雅，才德兼备。

“翊林学长……”她呐呐地唤了他一声。

“那个男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易翊林瞟了一眼某人的背影，含笑问。

“一个旧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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