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绚烂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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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三房虽说都是庶出，但林行远学问上面不争气，远不如林行礼有出息，在林家就数二房的地位最低。傅氏又是商户出身，自己也是个没主意的人，被大夫人训斥也不敢说什么，干脆又低下了头。

做了十几年的妯娌，她是什么性子大夫人最是清楚，虽是不喜但当着众人的面究竟也没再说什么，算是给她保全了面子。

大夫人坐直身子，拍拍两个袖摆上的灰看向众人，“林家没有见不得人的事，你们有什么话大可以敞开说。"

这叫她们说话了院子里反倒静的针落可闻，心里的话自己偷偷想想也就罢了，真要说出来那她们必是不敢的，只是几个精明不安分的又斜着眼角瞄在三夫人的手上。

用手帕嫌弃的在手上蹭了几下，云氏就着身后刚刚递上来的椅子坐下，“长嫂，既然您开口了，那我也有几句话想说。”

大夫人坐正身子挪了挪腿，“你说。”

“长嫂的处世之道我向来不赞同，”三夫人云氏抢着道：“您也别怪我说话直，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礼仪尊卑，您以前自降身份同她们来往我们不便说什么，但今日您让一个外人来林家当家作主着实是过分了。”

不想她的话会说的这么直白，大夫人无奈的笑了笑，“多少个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也就只有你肯说出来。”

云氏瞥一眼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二嫂一眼，嘴里藏不住话的道：“我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叫她与我们住一起......您这样做可曾想过道儿的前程，几个姑娘的往后?”

话音刚落，底下就跟着点头，跟前有孩子养的几个姨娘更是出声附和，她们自己这辈子算是没有指望了，就盼着女儿仗着这个林姓找个好婆家，下半辈子的日子能好过些。

大夫人脸色沉的吓人，想着那孩子回来路上说的话，她怕是早就知道会有现在这场面才说出来宽自己的心，再转过头去瞧一眼站的笔直的身影，心里不由得稳了些。

“素娟。”大夫人把手搭在贴身伺候的嬷嬷手上站起身来，“把大家的身契拿出来。”

罗嬷嬷犹豫了几下，满是担忧的递上装着身契的匣子。

大夫人接过匣子打开，看也不看的放回刚才坐着的交椅上，“你们的身契就在这里，要走要留全凭自己选择，林家今时不同往日，以后的日子注定不好过，受不了这苦的，怕耽误自己前程的，或是想另寻庇护之所的都可以离开。”

见她拿出身契众人才都慌了，她们大多都是在林家伺候了几代的，与她们而言林家就是家，能重得自由自然是好的，可自由填不饱肚子。

底下并没有人动，云氏见一向好说话的人变了脸，说话的声音软了下来，“大嫂这是做什么，我觉得还不到这一步。”

“事实上，就是到了这一步。”大夫人没有答话，林映安这才站出来，对着云氏福了福身，“如果不是，夫人此时也不会在这里了。”

云氏目光落过来，“为什么？”

林映安看向她，“女子立命向来不是靠娘家就是靠夫家，我知道夫人的家世显赫，是家里受宠的独女，云家多养您一个不成问题，往后的日子虽说多少会有些嫌隙，但好歹衣食无忧，但您没走。”

是啊，她没有走，云氏心中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