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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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程家粘豆包溜肉段店里面。

关于选人标准的话题谈完后，方小燚与程岳峰又没有了话题。

“方指导，这么晚了，你看……”

程岳峰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要送客了。

方小燚没有动，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那张黑白照片。

目光中有追忆，有遗憾，也有痛苦。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欲言又止。

踟蹰再三，最后方小燚还是把自己另外的来意说了出来：“除此之外呢，还有一件事……宇珊她……您儿子，不知道有没有想要学滑冰的想法？如果有，我可以……”

平时的方小燚，在国家队的方小燚，那是数一不二的“铁娘子”，是雷厉风行的“灭绝师太”，说话办事果断无比，从不拖泥带水。

可此时，面对程岳峰，说出要带他的儿子学滑冰的时候，却显得那么的犹豫、矛盾。

说完，方小燚侧过了头，不与程岳峰对视，目光又看向了那张黑白照片。

“不行！方小燚，你怎么可以说这话！你给我滚！你明明知道……”

不出方小燚所料，程岳峰爆发了。

他猛然站起，面部扭曲，双眼圆瞪，胳膊上青筋暴露，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只是他的怒火才发出了一半，却自己熄灭了，身体颓废地坐回到了原处。

“方指导，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方小燚没有在意之前程岳峰的态度，她诚恳地说：“你的心情我理解，我只是想说，毕竟是她的儿子，或许他在滑冰上……”

没等方小燚说完，程岳峰抬手制止了她。

程岳峰竖起了两个手指，慢慢的说：“方指导，两个事儿。第一，他很小的时候，他妈第一次领他上冰，还没走到那跑道上呢，他自己在冰上噼里啪啦摔的跟那放鞭炮似的，我一数，107个跟头。所以我觉得，他是没有那种滑冰天赋的。”

接着，程岳峰指了指贴在墙上的“禁聊滑冰”的标志。

“第二个事儿，只要我还活着，就永远不可能让他练这个。”

说这话的时候，程岳峰的声音不大，远没有刚才发怒时那么歇斯底里。

但方小燚听出了他话里面的决心，她不说话了。

程岳峰苦涩一笑：“你看，为了不让他滑冰，我把家里唯一的一双冰刀鞋都锁起来了，他八岁开始就帮我送外卖，饭店这一套他也很熟悉了，我也不指望他有啥大出息，以后饭店给他，饿不死，就挺好。”

程岳峰自顾自地说着。

他指的锁，就是前台柜子里的锁，方小燚也看到了。

方小燚看着这个锁，似乎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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