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生死自有命数

军师脸上隐见一丝暗败，终究还是没成么？

唇舌间涌上一股苦味，好似整个人都泡在了苦水里，费尽心思的算计一生，怕今日便是终止。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既然事已至此，某便也没什么可说的，要杀要剐，随你便是。”

卢笑皱起眉，“不说也罢，本小姐也没那么想知道，劝你一句，你坏事做尽，还是少做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让人看了恶心！”

军师像是突然被踩了尾巴的猫，他陡然提高嗓门，“你又知道什么？我坏事做尽？你们卢家当年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卢笑冷嗤一声，“少故弄玄虚，卢家只有我父与我两人，我父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一辈子戍守边城……”

“够了！”

军师粗暴打断，“十三年前，就是你爹那个老东西，纵兵作恶，将我娘玷污至死，我爹去衙门讨公道，却被抓走一去不归，当年我读书还算不错，你们又怕我有了功名报复，便在夜里杀上我家，岂不知那夜我与同窗讨论学问太晚，抵足而眠，我因睡前多喝了水出恭才躲过一劫，可怜我那同窗在睡梦中被砍了数十刀，尸骨不全……”

这些话倒是勾起卢笑些许回忆，许多年前似乎有那样一件事。

她仔细回忆一下，忽然便想通了一切，冷笑，“原来是你。”

军师面露讥讽，“没想到吧，我还活着！可怜我那同窗……”

看着愤懑凄苦的男人，卢笑露出些许悲悯，“你是孙玉吧？当年我爹命人找了你许久。”

狰狞从军师孙玉的脸上浮出，“哈哈谁叫我命大，几次险之又险的躲过你们追捕，可惜，你竟然还活着……不过你别急，很快你就会去与你那沽名钓誉的死鬼爹和野种儿子团聚了！”

“我爹他……”

“没错，若没我细心布置，你爹那老贼也不会误入险境，哈哈……”

卢笑眼中怒盛火焰，她咬着牙根，“所以你做了那么多，只为了报仇？”

“当然！为何不报仇！我不光要报仇！我还要让你卢家遗臭万年！什么世代忠良，呸！”

天风吹得杀声飘零碎落，卢笑望了一眼天色，深深吁出一口气，顿了顿，“你可知杨桥此人？”

孙玉脱口便道，“他就算化成灰，我也不会忘！”

此人正是那日的罪魁祸首，这些年他一直在找这个人，不过却毫无线索，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卢笑点点头，继续道，“此人任四品骑都尉，主管城中兵马事务，不过这人还有另一个身份，乃是瓦剌安插在边城的细作，他有汉人血统，从小便被送过来，那日你娘是因为无意中捡到他往城外传消息的竹筒，他怕你娘发现因而杀人灭口，连同你爹也一样，最后被我爹发现生生活剐了，而且当时找你并非批捕你，而是怕你遭遇不测，没想到，你竟然……”

真相与仇恨截然相反，孙玉无法接受，“你胡说！我当时打听过，因为那杨桥战功大，你们只是小小的惩戒他一番，将人调回兵营。”

“那不过是迷惑瓦剌人，继续利用杨桥这个身份与他们传递错误消息罢了，调回兵营也是为了不让瓦剌细作发现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遭受打击的孙玉一屁股跌坐在地，双目逐渐涣散，心中信念骤然粉碎，只自欺欺人般的口中低喃道，“你骗我……”

如果这才是真相，那他这一生，岂不是生生活成个笑话？

卢笑忍着怒，“我没必要骗你，而且这件事算不上隐秘，不少兵卒都知道，你只要稍加打听，便能得知真相，可惜你自作聪明，最终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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