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深陷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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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水自小就听父母说自己是没福气的，自己的日子清汤寡水没滋味，她讨厌自己的名字，也讨厌自己。

叶清水三四岁开始记事情，但是记忆中叶父总是板着脸，沉默寡言，叶母总是对她呼来喝去。叶清水细弱的身子顶着大大的脑袋，看上去随时会死去。

但是，叶清水还是活着，死去的是叶青菡，入冬时候叶青菡去河边洗衣服，掉进水里，回来时发了热，似乎是喝了一些草药，但是拖拉了一个月人就去了。

叶青菡没有夫家，没出嫁的姑娘不能入祖坟，只能在后山草草埋了。那时候，叶清水不明白死亡是什么，只知道叶青菡不会回来了，以后住在山上小小的草包里。

叶青菡死后叶父叶母沉寂了许久，直到再次怀胎，这次叶母信誓旦旦地说是个男娃，叶父更是紧张，家里的活计都落在了叶青梅和叶清水身上，还没灶头高的叶清水已经开始学熬粥了。

一年后，叶家第四个孩子总算来了，果然是个男孩，叶父高兴至极，给孩子取名叶成林，寓意一叶成林，繁盛成才。

叶成林的出生让叶父叶母极为高兴，但是叶清水的苦日子才真的到了，为了叶成林的营养，原本她一个月三四个的鸡蛋没有了，还要给叶成林洗成堆成堆的尿布，叶成林哭了叶清水要挨骂，叶成林学走路摔倒了叶清水要挨打。

叶清水常常想叶成林如果像叶青菡那样不回来了才好，但是现实很快让她知道，叶成林没了她或许也要没了。

叶成林病了，身体发热，整夜整夜咳嗽。叶父叶母急得团团转，叶父跑去请大夫，吃了药却不见好，叶清水的姑姑带来了镇里的大夫，叶家条件在村里尚可，但是出诊费药费太贵，叶家已经捉襟见肘，叶父叶母只得咬咬牙把钱全拿出来买了三副药。

喝了药，叶成林果然好些了，夜晚不再没命的咳嗽，看到药果真有用，叶父叶母喜极而泣。

谁知停了药，叶成林的病开始反复，为了筹钱，叶父叶母四处借钱，借不到时便起了别的心思。

村子里来了牙婆，叶清水听看热闹的人说那是来买人的，叶青梅被卖了，叶清水眼睁睁看着叶青梅满脸麻木，她拉着叶清水说：“你好好听话，熬到嫁人就好了”，然后转身跟着牙婆走了。

二姐叶青梅话很少，除了干活，似乎从来不说话，但是她长得很好，集合了叶父叶母的优点，在村子里有很多男孩追着她闹。

这是叶青梅最后对叶清水说的话，因为到了镇外的护城河，叶青梅跳了河，传话的人说，那个牙婆是给楼子买孩子的，叶青梅听了这话，挣脱了束缚跳河了。

叶青梅也没了，甚至连个小小的草包也没有。叶清水再不敢顶嘴，再不敢偷懒，抢着干活，处处小心，对着叶成林像是对着宝贝一样，生怕自己也没了。

叶成林3岁，叶清水7岁，叶母生下了第五个孩子，还是个男孩，这下子叶成林更受宠了，叶父叶母直说是叶成林这个名字起得好。

洞府中的叶清水似乎是陷入了更深的噩梦中，身体不断发抖，口中隐隐约约叫着救命。

秋收过后，叶成林跟着姑姑去镇上，家里只剩下叶父叶母叶清水以及五弟小宝。夜里，树上的蝉拼命地叫，村子里的狗也开始叫，叶家人纷纷醒来。叶清水一个人在三姐妹原来住的屋子里，从窗缝向外看。

“有野兽进村了！！”不知道是谁在大喊，村子里断断续续有呐喊声传来。很快就有狼吼声，叶清水在炕上瑟瑟发抖，脚软地动不了。

叶家的房子在村尾，一个孩子接着一个孩子的生，没有余钱建院墙。“快抱上小宝去祠堂”，叶父急急忙忙冲叶母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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