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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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渊端坐在琴桌前，香炉焚香袅袅，清隽出尘的俊颜在似有若无的烟气中如隔云端恍若谪仙。

大概是面前自顾自喝茶且闲聊的杜飞羽太闹了些，只见他眉头微微拧起，看起来有些不悦。

但杜飞羽说起近日帝都的传言，一张嘴根本就停不下来，并且还事关灵玄公主。

灵玄公主自从从北境凯旋归来便被皇帝封为了战神，之前是因为容貌丑陋，虽然不是她的什么过错，但却是那么多年朝中大臣明里暗里攻讦贬低灵玄的一点。

她率领饕餮军在北境越是大杀四方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对长明百姓来说，这越是印证了早年玄镜法师给她所测命格，天生戾气，命主凶煞。

关于灵玄，这么多年，长明家喻户晓的并不是一个在北境奋力杀敌保家卫国的英雄，而是一个杀人如麻长相丑陋的怪物。

‘天生’丑陋狰狞的容貌会让人理所当然的觉得这种人心里也扭曲会无恶不作，危害世间。

但宸宫及笄礼上，文武百官都已经看到了，灵玄公主已经恢复了容貌。

朝臣再不能只以丑陋可怖的容貌去攻讦灵玄。

她现在刚及笄，不过十五岁，在北境就有如此战绩，手下这些年由她一手训练的饕餮军非常强悍，是她灵玄手中最大的筹码，也是文武百官忌惮所在。

朝中清流忌惮不仅是饕餮军，忌惮更多的是灵玄日后，她现在这么小的年纪便能到这个位置.......

皇后和太子这些年在皇宫因为有灵玄的战绩加持，所以总能屹立不倒，他们是一荣俱荣，如果灵玄不倒，皇后太子一党就永远无法清除。

“这云修瑾战绩战绩没有，政绩政绩不行，平时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娇气样，看起来像是个草包，倒是会投其所好。”杜飞羽道。

他说完只见祈渊脸色有些难看。

朝中清流虽与皇后太子一党泾渭分明，分庭抗礼，但清流们都知国师祈渊忌讳他们随便诋毁侮辱皇后一党，尤其是太子云修瑾和灵玄公主。

杜飞羽虽自幼也是神童，但也算是年少成名，十六岁中了状元后一路被晋升为翰林院掌院学士，还年长祈渊几岁，但官职功力谋略上全方位被压制，所以在祈渊面前就尽量会收放自如，不敢真触怒祈渊。

“不过我是说真的。”杜飞羽收敛了脸上的玩笑意，说的认真，“云修瑾现在倒真像是急了，云修瑾也知道他这太子之位坐的稳不稳全在灵玄心甘情愿用所立战绩为他铺路。”

“显而易见，云修谨现在是想将灵玄牢牢抓在自己的手里。那日宸宫中，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产生了什么冲突？”

祈渊抬眸看向杜飞羽道：“云修瑾此举在监视。”

“灵玄没那么愚蠢。”

杜飞羽想了想，摇起自己手中的折扇道：“但女子确实很容易陷于情爱。”

他见祈渊脸上神色微动便继续道。

“并且帝都早有传闻，灵玄心悦那长明第一公子林若寒许久。两年前春日宴上灵玄喝醉了酒拉着林若寒的衣袖不放，当时宴会上许多人可都看到了。所以我说云修谨这次对灵玄投其所好用得好。”

祈渊脸上神情复杂，问道：“只是传闻，如何就能确定灵玄就真的喜欢林若寒？”

“不是帝都早就传开了的事嘛。”杜飞羽道，“不过国师大人从来不关心这些，街头巷尾的那些传闻，你不知道也正常。”

祈渊想起上次宫宴偏殿内的那把火，面上不显什么情绪，只道：“灵玄应该不喜欢林若寒。”

闻言，对面的杜飞羽疑惑了，他放下手中的折扇凑上前问道：“国师大人就怎知灵玄公主不喜欢林若寒？”

祈渊神色自若，语气也很平静，道：“灵玄不部分时间不是在军营就是在战场上，要不然就是在行军途中，极少出席帝都大小宴会，不会和那林若寒有太多交集。”

杜飞羽笑说道：“国师大人要知道这世上有一个词叫做‘一见钟情’。”

祈渊俊颜神情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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