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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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乖涯望着二人化成一抹霞光的背影，满脸嫌弃的搓着手臂，这种太过火辣的尤物真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怎么？你也想去？”白魄见他犹自盯着二人远去的方向发愣，紧握刀柄的指节都因太过用力泛出青白之色。

“啊？”张乖涯被问的莫名其妙，一转头就见白魄脸色发黑，更是不知他为何生气，略一思索，拧起眉头，“又不是我主动招惹那女魔的，你怎能怪我？”

见他根本不懂，白魄更是生气，面容也越发阴沉，墨色瞳孔中的鬼雾像是要逸散出来，他突然欺身扯下张乖涯面上防风纱，擒住他后脑猛得一带，唇齿相接磕出一嘴的血腥味儿来。

白魄不管不顾，沉迷于柔软而灼热的气息中，那是万物竟发的勃勃生机，不像自己这般，非兽、非鬼、亦非人，从内而外都是阴寒冰冷的腐朽死气。

张乖涯疼得直吸气，只愣了一瞬，便迅速将他推开，两片染血的唇瓣水光润泽。

他天生神力，白魄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推得接连后退，一双空茫的瞳仁里蓄满凄碎的迷雾，张乖涯看得又是一怔，他动了动肿胀的唇瓣，“白魄，我……”

白魄垂下眼皮，长长的睫羽上挂着星星点点的劫灰，先前亲眼见他与别的女子缠绵，且一路上听他心心念念都是要找一位温顺可人的女子为道侣，而他还称自己做娘子，只可惜，自己并非他所思所念……

白魄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几不可闻，“我不是女子……”

他又抬起头来，水气氤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张乖涯，语气有些微的变调，“等噬腐萤一到，你要走便走吧。”

“不是女子又怎么了？你比她们好看多了。”张乖涯被他的眼神刺得心脏猛缩，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他烦躁的一甩大袖，将白魄重又揽回怀中，软声解释：“多年认知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我只是大不习惯与男子太过亲昵，况且之前的梦……”

张乖涯顿了顿，正想着该怎么措辞，却感觉白魄在听到“梦”时脊背瞬间僵直，他抬手抚了两下权当安慰，“对于那个梦，说实话，我多少是有些阴影的，但那日在蜃境中许的诺，也绝非一时兴起，所以……”

张乖涯拉开些许距离，扶住白魄肩头，双目直直的望进那黑金两色的瞳仁中去，“白魄，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好。”白魄点头，也知不能逼得太紧，能得几句真心话，就当知足。

他神色一敛展颜微笑，“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

见他笑了，张乖涯也跟着一笑，把嘴角的破损扯得生疼，张乖涯伸出舌尖舔了舔，却舔了一嘴的劫灰，他“呸呸”两声吐了，苦着脸催促：“快走吧，这地方好热！”

梦中暴虐狠厉的白魄让张乖涯的身体本能的对他产生抗拒，然而心却不能自控，一次又一次的被他吸引，这种身魂割裂的感觉，让张乖涯矛盾不已。

并非他矫情，抓着一场梦不放，那其实不能算是梦，而是直接作用于魂魄的感知，比直接触碰肉体更强烈百倍。一时半刻间，还真无法消除丧失神智的白魄带给他的巨大阴影。算了，多思无益，便顺其自然吧，答案自会写在多年以后。

张乖涯祭出飞剑，却见白魄仍是站着不动，催促道：“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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