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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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永胜和骆真真本来想得很细，分头行事，前后搭不同的电梯回公司。可是车永胜坐的那部电梯却正好载着各个不同楼层的人，停停等等了很多次。等他走出电梯时，正好碰见了从另一部电梯里走出来的骆真真。

两人面面相觑，觉得自己多此一举。走了两步，又正好碰见从董珂办公室走出来的金澄。

……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金澄看见他们俩站在一块时脚步不自觉放慢了，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后，又再次加快速度往办公室去。

高跟鞋踩在瓷砖地上咔啦咔啦响，把粉饰的太平踩得稀碎。

下午的时候，客户关系部开了个部门会议，二十七个人把小会议室挤得满满当当。跟往年一样，会议由金澄主持，内容是部门去年的年度总结，和今年第一季度、第二季度的任务。本来这个会应该早两个星期就开的，因为池海露的事情外加周敦茹一直没时间而延迟。

按照会议流程，每组都会各派一位组员来做小组总结。往年B组做总结的人都是池海露，今年换成了车永胜。对于这样的改变，似乎没有人察觉到有什么不妥，起码周敦茹抬眼看时没有发现。

她坐在会议桌主位，耳朵听着车永胜的总结汇报，脑海里却浮现出池海露的脸。

她曾经在网络上看过一个有关于“空心人”的小实验，实验内容是要求实验者闭上眼，去想一颗红色的星星。她按照要求去做，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颗遍体通红的五角星。她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做实验的？

可当她往下翻看实验结果的时候却大吃一惊：原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凭空想象出一个具体的物体。

有些人怎么想，都无法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画面，一颗完整的星星。有些人的脑海里只能浮现出一颗画着红边的星星。而不是实验内容中要求的，那一颗红色的星星。

池海露的脸现在就像那颗红色的星星一样，完完整整的浮现在周敦茹的脑海里。

她的声线，说话时候的微表情，鼻翼上的一颗痣，她瘦得很单薄，所有衣服套在她身上都显得很大很空……还有她在部门会议上总是向周敦茹提要求。

B组因为人少，总是无法单独接中大型项目，她会在会议上直言：“周总，给我们B组一点展示的机会吧。”会议结束后，她又会过去挽着周敦茹的胳膊说，敦茹姐姐，你记得要把我们的诉求听进去呀，好吗？

一场会议开下来是两个多小时。因为有心事，周敦茹情绪不高，罕见的将疲惫挂在脸上，还心不在焉得连会议结束都不知道。二十几人等待着她发话说散会，她却靠在座位里迟迟没有吭声。

金澄干咳了两声，见周敦茹还是没反应，便做主散会。下属们纷纷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剐蹭发出尖锐又暗哑的声响，周敦茹这才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往身边的金澄那儿看，心中了然，对金澄眨了眨眼表示感谢。

骆真真本以为部门会议结束后会被留下谈话，可是却没有。离开会议室往办公区走的路上，她的心脏一直砰砰跳个不停，既害怕又有些期待。

二十余人很快就在走廊里散尽，骆真真抱着笔记本站着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屁股。她一扭头，就看见叶青一脸欢笑地逃走了，她笑着追上去，将方才的烦恼抛诸脑后。

……

下午四点过五分，黎以姗还坐在餐桌前看着那些残羹冷炙发呆，她精心挑选的餐盘快要被她的眼神看穿。

叶青的午饭吃得艰难，在黎以姗连续问了两遍“怎么了”之后，他终于提出了两人关系到此为止的想法。

他的语气并不那么坚决，这个想法是带着商量的语气说出来的，像是还有转圜余地，可黎以姗当即就明白了叶青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所以黎以姗没有问出那愚蠢的三个字。

——为什么。

能为什么呢？不是腻了就是没感觉了，或是还有感觉但有更有感觉的人出现了，叶青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能不清楚吗？

叶青说：“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有些不该做的也都做了，我感谢你为我做这么多。以姗，你可以有更好的人生，我觉得自己在拖累你。而且我们都清楚，我们没有未来的。”

叶青又说：“现在公司还没有给出个明确的结果，不论结果如何，我会给你一笔钱的，当做对你的补偿。找一个人，安安稳稳谈一段恋爱吧。你这么漂亮又那么优秀，这么好的条件，不要在我身上耗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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