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终止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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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失望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尽早终止期待。

“早就告诉过你了，我是个不受待见的人。”陈貊的直言不讳让宋牧愣在了原地，那故作轻松的模样让他想起十七岁的陈貊，记忆中易燃易爆的漂亮小子锋芒未减，但已经能驾轻就熟地控制真实情绪。

成长的悲哀有时候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衡量好坏。

“我不是还没赶你走么？”宋牧白了他一眼，这个表情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人做过了。偶像包袱颇重的职场精英不允许这种细小的瑕疵破坏自己的形象。

“那还不是因为程总的关系不得不收留我。”得寸进尺的人机警地发现自己的委屈更能激发宋牧的同情，连尾音都拉得又长又低。

“既定事实没有讨论的必要，但你确实让我有些意外。”宋牧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他看得出自己随便咋唬的这一下让陈貊有些紧张，就不自觉地滚动喉结的小动作透出些慌乱的可爱，“我看了你的成绩单，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至少你选的几认老师在业内都算得上名声显赫，至少说明你的眼光还不错。”

宋牧点到即止，在看到沈淇给出的背景调查报告时他确实有一瞬犹豫。陈貊利用了极聪明的障眼法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勉强毕业的学渣，结业证书和勉强及格的公布成绩，每一项都是苦心孤诣的佐证。

”本来吧当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也没什么不好的。“陈貊笑容明朗地看着他，甚至带着被发现的惊喜，“但不是有些人不让我当个废物么？”

乌玉般的眸子漾着笑意，清晰的浮现着人影。

“看来有些人对你的督促作用很大。”

“何止。”

“那你为什么这六年没有找过我？”宋牧被自己脱口而出的疑问也惊了一跳，但很快就不动声色地遮掩了过去，“或许我能给你更专业的参考意见呢？你看你选的那些学科，好几门又难学又没用。”

陈貊的笑僵在了脸上，眸光沉沉地，连眼睛也不敢正视对方，视线下滑在了对方高挺秀气的鼻梁上，又落往柔软的唇瓣间，将这张肖想已久的脸细细描摹了一遍，良久才能鼓足勇气讷讷开口，“不敢。”

光是这两个字仿佛已经耗尽了陈貊的自尊，低着头不再去看宋牧，这个答案中任何触碰都会唤醒内心的恐惧。他还无法适应。

陈年旧事在陈貊低声的回答中发酵出酸涩苦意，那小狗般可怜巴巴的伤心模样没来由地又让宋牧有些不知所措。

“不敢个屁，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我是没听说过谁家秘书敢霸占上司的地盘，也没见识过领导加班干活，秘书旁边打着游戏监工的。”见陈貊难受着不想说话，宋牧只能三言两语将沉重的话题带过。心软来得毫无预兆，原则和规矩也都总在同一个人身上功亏一篑。

“你又没给我安排工作。”陈貊耸了耸鼻子，话腔里还有些没有摆脱低落情绪的气音。

宋牧被这句理直气壮的回答气得牙痒又绷不住笑，当即克制住自己即将泛滥的同情，“咖啡不会倒，文件分门别类总会吧，把需要加急处理的筛出来，不重要的放在下面。”

“行。”

陈貊答得干脆，抱起宋牧桌案上那一摞文件转身就走，潇洒利落的态度倒是让宋牧准备再揶揄几句的话无处发挥。他盯着青年修长纤瘦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很快便收敛心神，重新将注意力放到手里的工作文件上。

陈貊的工作效率倒是出奇的快，粗略的将待处理文件全扫了一遍，按急重轻缓区分罗列得当，起来抻了抻懒腰，盯着全神贯注的宋牧看了一会轻手轻脚地出了办公室。他实在有些饿了，准备到茶水间去找些吃的垫垫肚子。

留在公司加班的人不多，大多都是项目部的人，路过会议室看见温蔓蔓那个组的成员还在开会，干练精明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两人的视线隔着玻璃窗碰撞相会，随即又若无其事地错开。陈貊的脚步没有丝毫没有停留，径直去了茶水间。

茶水间里弥漫着浓重的快餐面味道，张既恩守着自己三分钟之前才注入热水的泡面，背对着门口玩着手机，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近的脚步声，愉悦地小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打发着加班时段枯燥地无聊。

“这世上哪里了有不透风的墙，代添那个项目明摆着就是来给咱们宋总出难题的，抄袭人小企业核心内容的事儿，他又不是头一回做了。”张既恩低声回着消息，用手摸了摸泡面餐碗的温度，不知道对面说了句什么，他的态度很是不屑，“那也不见得，更难落地的项目宋总也不是没有做过，就是这夹心饼干的权衡跟难办，都知道现在秦总和石总想分家，这可已经不单单只是项目的事儿了，这是在敲山震虎呢。”抒发完感慨的张既恩长叹一声，将压着泡面碗的书移开，放下手机准备享受自己这顿加班大餐。

“什么代添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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