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千珏信徒（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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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十一从红灯街里出来，已经是晚上时分。那些绯红的令人遐想连篇的灯光消失不见，周围高楼并肩站立在雨幕之中，天地间取而代之是略带清冷的感觉。

雨点打在炽天使机甲上当当作响，冷气透过钢铁沁入骨髓，竟然没有印象中那么冰寒。陈十一恍惚了一下，好像升级为二代体之后就变得没这么怕冷了。

突然很想抽烟。陈十一走入街旁一家商店买了包香烟。这种东西其实与地球上那种大同小异，区别在于并不是用烟草制作，而是另一种陈十一没见过的植物。

这玩意的焦油与尼古丁含量比起烟草只高不低，甚至还加了某些致幻剂，真抽起来其实和嗑药没什么区别。

好在赏金猎人就好这一口，且对于那些强化基因过的超级战士来说，并不存在成瘾性，强大的体质系统能让他们为所欲为。

陈十一走到街道边俯身在栏杆上，就着下方朦朦胧胧的雨景点燃手里的烟。

面罩打开，清冷的空气涌入甲胄里，陈十一顿时只觉得神清气爽。待到烟尘入肺，辛辣的气体充盈在喉腔，他将自己的体重全部压在栏杆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橘黄色的火星燃在陈十一眼前，包裹烟丝的纸采用了独特的技术，并不怕飘落的雨水浇灭。

陈十一淡淡点落烟灰。真不错，今天又是没杀人的一天。

陈十一已经很难说清楚这七年间自己到底超度过多少人，他不会无聊到去统计，但大概率会是骇人听闻的数字。

当杀人成为一种习惯，虽然不存在喜欢与厌倦，但陈十一确实喜欢上这种以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简单，高效。

在还没来到纳加空间站前，相对来说那是陈十一赏猎生涯中最艰难的一段时光。

他当时初为赏猎，并不能依靠自身实力接任务养活自己。所以陈十一以雇佣军的身份参加过不少星际战争。

但都是一些登陆战，星际战争中的侵略方对看上的星球实施军队占领，需要大量活人来填补那个绞肉场。

于是陈十一与那些雇佣军战友拿着枪在前面跑，屁股后面紧跟着就是友军舰船铺天盖地的激光炮。

陈十一见识过一颗又一颗的星球易主，与太多文明覆灭，自己都从战场上侥幸活了下来。直到在欧加斯星东兰国的双圣陵被同伴捅了一刀，然后被雪伊捡到。

于是陈十一难免想起了自己的家乡，那颗只有核前文明程度的星球。

哪怕背靠冥河被誉为四肢发达的饕餮被那些造神级文明所小觑，却依旧是其它星际文明最不想招惹的存在。

饕餮不比宇宙中其它文明，虽然同样是是战争，但其它文明在侵略时讲究人道主义。

而饕餮信奉卡尔，喜欢制造死亡来取悦这位冥河的主神，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所以对于饕餮入侵地球这件事，陈十一抖落烟灰

，觉得地球真的胜算渺茫。

他忽然心念一动，摊开手掌，利用暗眼捕捉到一片虫洞云，将那张千珏面具从暗位面之中搬运出来。

陈十一手里拿着面具，城市的黑暗透过两只眼眶射过来，面具仿佛活了一样，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陈十一戴上面具，想象着纳尼尔星的那些神官，穿上祭祀用的服饰，围绕着代表千珏的石碑跳起古老的舞蹈。

他透过眼眶向下观望，才发现下面那条街道正是自己白天路过的那条古玩街。陈十一四处寻找了一番，果然看见一处透明的挡雨板下的一老一少。

脸上图腾还未洗去的老人嘴里烟不曾断过，一支接着一支，也不知朦朦胧胧的雨幕有什么好看的，他仍乐此不疲地仰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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