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秦岭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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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之前必是宁静，自从上次雨夜刺杀之后，林复一周围平静了太久，这让他难以心安。他有一种感觉，更大规模的冲突就要拉开序幕。

刚刚入秋，天高气爽，林复一轻装简行，推着一辆从家里地库找到的老式人力单车走上了街道。现在这个时代，飞行器是最普遍的交通工具，像自行车这样的老古董只有极少有情怀的人才会偶尔拿出来看看。林复一这次是要骑车去临江东面的秦岭山脉欣赏那满山红叶。

秦岭作为中国的南北分割线，如今已经成为地球上为数不多保持着原始森林状态的山脉。这里植被茂盛，尤其是在近几千年的时间或培育，或移栽了全球几乎所有的濒危植物，秦岭俨然已经成为地球的植物博物馆，而且在国家生态复苏战略的加持下，秦岭的野生动物种类已经回到了5000多年前的水准。这让秦岭成为了人们短期度假的最好选择。

今天星期一，从临江到秦岭东部的入山口有100多公里，林复一计划用两天的时间骑行到这里，然后参加秦岭的特色旅游项目——山脉徒步穿越。

早上在楼下阿姨那买了一个手抓饼，推着自行车沿着临江东路走去，路上见到熟悉的人，林复一都会热情的打招呼，对方也很乐意停下来寒暄几句，尤其是街角咖啡馆的老程更是非常支持他骑车去秦岭，因为他家的孩子就常年沉浸在虚拟网络里，四肢能力退化，走几步路都要累得满头大汗。

吃完手抓饼，林复一才晃晃悠悠地骑着自行车动起来，也幸亏现在的飞行交通工具普及，路上除了零星的几个人之外就没有其他干扰项了，要不然林复一指定得好好摔几个跟头。沿临江东路向前骑行了5公里，到卧龙大桥上的时候林复一已经气喘吁吁。很久没有这样大的体力消耗，林复一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因为已经到了市区的边缘，很少能见到人了，倒是在看江面的时候看到几只天鹅展翅迎风减速，双脚在水面上张开，划出两道波纹，最后优雅地落到水面。

坐在桥墩上休息了几分钟，林复一也算缓过气来了，他重新把自行车推到主干道上，迎着晨光继续前行。在林复一离开卧龙大桥后，一个脚踩飞行踏板的人飞过，脸上遮着面巾，看不清面容，但很明显是故意保持距离，跟着林复一。

中午12点前，林复一整整骑行了三十公里，看到路边有一个果农临时盖起来的房子，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准备停车进去休息一下。因为运动过量，双腿乳酸堆积，林复一下车后双腿发软，差点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进了房子，林复一喝了口能量饮料后就躺下睡着了，真的太累，原本定的一点的闹钟没能叫醒他，等他醒来时已经快接近下午三点了。一番后悔之后，林复一再次启程出发。虽然只剩下20公里，但是身体疲劳不可能休息一会儿就完全恢复过来，他刚起步就感觉双腿沉重，好在最热的时间过了，迎着秋风，背对夕阳骑行也是一道风景。

就这样慢慢悠悠地骑了近四个小时，林复一终于来到了自己预定的酒店。说是酒店，倒不如说是一个私人别墅的客房。洗澡后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这是“明天”解散以来林复一睡得最好的一觉。夜里一些异响引起了狗吠，林复一没太在意，翻个身又睡了。

第二天，日上山头，林复一才起床，郊外秋天的清晨比城市要清冷很多，林复一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吃了主人家准备的早饭就继续朝秦岭出发了。

有了足够的休息，林复一出发后明显要比第一天骑得更稳更快，一口气骑了十几公里，林复一已经能隐约看到秦岭的轮廓。他停下车擦了擦汗，拨通了几个电话，聊了几分钟后才继续出发。路旁的杨树和大叶梧桐在微风的吹拂下，零星掉下几片枯叶随风而来。林复一饶有兴致地躲避着空中不规则飞行的树叶，即使被树叶打到也很开心。这让他想起小时候，爷爷带着他来这边教他骑自行车，那时的快乐沉淀为回忆，在现在依然温暖着他。

终于到了秦岭的东大门，核验身份后，驻守的军人让他进入了秦岭。

秦岭内部是完全处于原始状态的，里面没有酒店，这晚林复一只能露营。找到一块平地放下了自动帐篷，林复一到附近的河边取水煮面，泡上自己最喜欢的酸菜味拉面，看着月亮缓缓露出山头，他非常珍惜这短暂的平静。他其实心中已经知道，接下来自己就要面对暴风雨了。

山风时徐时急，时起时收，周围的山林在风中响起了令人恐惧的声响，悬空露营灯照亮了帐篷的周围，没有动物敢靠近，可仅是一声响彻山林的虎啸就足以让林复一从浅眠中惊醒。就这样断断续续的睡到天亮，猫捉老鼠的游戏开始了。昨天下午，在林复一进入后，有三十多个人也陆续进入了秦岭。

秦岭的穿越路线只有个大概的方向，目前，秦岭的生态环境日新月异，很多开发团队规划出来的路线没多久就会消失。

这里野生动物遍布，要是没有充足的准备，贸然进入只会成为大型食肉动物的晚饭。除了必备的生存物品和保障装备，秦岭中是禁止使用杀伤性武器和飞行器的，如果违反规定，驻守军队就会介入，对相应人员采取强制措施。

把杀手引到秦岭，林复一也正是想借用守护秦岭的军队。

穿越路线的第一个困难点就是要跨越一条大河，这条河完全没有人为开发，上面没有哪怕一座独木桥，河水中的几块巨石可以做跳板，但是跨度都不小，而且河水湍急，一不小心掉到河里会非常麻烦。林复一知道远处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所以他只能靠自己渡过这条河，而不能利用隐匿。

林复一是有点怕水的，因为小时候在临江玩水，差点溺死，因此至今不懂水性。现在他不能退缩，花了好大的功夫终于让这群杀手浮出水面，他不能放弃这个揪出背后黑手的机会。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做好心理建设，林复一退到一个河岸平坦的地方，然后起跑，加速，利用惯性顺利跃上了第一块石头，然后紧接着起跳，。跳过了第二三块石头，直到第四块石头时林复一才稳了下来，因为这块石头比较小，而且河水激起的水花溅在上面让这块石头非常光滑。

蓄力半天，林复一觉得自己还是没法跳到那块石头上，于是他拿出背包里的弹性绳，一端系在脚下的石头上，另一端绑好活环，扔出去套在了那块小石头上，确认安全之后，林复一下水，拉着绳子一点点移动到第四块石头上。剩下的几块石头都很大，林复一做足准备后都一一跳了过去。由于衣服防水防火，林复一只是简单地擦了一下头发，弯腰系鞋带的时候在地上放下一个微型探测仪然后离开。确认消失在河对岸的视野中后，林复一脱掉外衣，隐身靠近探测点。探测仪可以探索对方的武器都有哪些，他靠近只是为了认清楚敌方的面孔，以免在之后误伤了真的游客。

有三十多个人结队跟了过来，拿的武器也大都是进入秦岭必备的刀具，没有远程武器。扫描记录了对方所有人的特征之后，林复一迅速赶回放包的地方，然后穿上衣服，在原地等着对方。他要做的不是甩掉这群人，而是保持安全距离，并出现在这些人的视野中。等到天黑，他就能轻易在这群人中制造恐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森林中本来光线就不好，太阳偏西后，视线就已经很模糊了，林复一在一块大石头旁边休息，等着对方靠近。同时也发信息询问了其他人的情况，确定一切正常之后，他才起身，准备把这些人再带深入一些。

夜色降临，林复一等待的时机终于到来了，在天黑前，他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身穿隐匿，即使只拿一把普通的匕首，他也可以成为最可怕的杀手。只是，林复一从没杀过人，他也从没想过杀人。在黑夜中，林复一寻找着落单的人，先是去河边取水的一个虎背熊腰的壮硕男子被林复一打晕，拖到了早已找好的山洞，接着是一个小眼睛的瘦子。接连走失两个人，剩余的人逐渐恐慌起来，他们把身上的求生刀握在手中，四个一组背靠背，各组朝不同方向搜寻。他们当然没能找到这两个人。对方用这样的方式来防范偷袭，对于不肯下杀手的林复一来说，的确是最有效的方式，不过，林复一也没打算继续偷袭，毕竟路要一步一步走。

重新回到山洞，林复一把一个信号阻尼器放在洞口，防止对方其余人搜索过来，接下来就要开始审问了。壮硕男子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戴上了电子镣铐，刚准备大喊求救就听到了不远处有声音传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们来了多少人，都带了什么装备？”林复一问道。

“我们来了三十二个人，就带了一些防身的刀具，其他的什么都没带。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要再打我了。”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壮汉一脸不可思议，因为他知道这个是林毛毛在说话，他们一起喝过酒。

“为什么跟着我？有什么目的。”林复一继续追问，同时传来了林毛毛的求饶声，明显是林复一动手了。

“我说，你别打了，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有人花钱要你的命。”林毛毛哭着说道。

“是谁要我的命？”林复一怒问道，林毛毛刚准备说，林复一又急忙阻止说：“你放低声音告诉我，里面那个大胖子应该要醒了，等会儿我会再问他，要是你们两个说的不一样，那肯定得死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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