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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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绝大多数人为人类奋战的时候，地球各国领导人通过了一项尘封多年的人类大规模迁徙计划，流浪月球。这个计划最初的灵感来源于五千多年前著名的科幻电影《流浪地球》，自从四千年前流浪月球计划被提出，人类经历了改善月球环境，工业迁徙，人类撤离，直到如今的计划重启这几个阶段。

随着科技五千年的发展，人类的太空旅行，甚至星际迁徙都已经成为可能，但是无论怎样发展，这样的机会只为少数人服务，即便流浪月球计划重启，能够乘坐月球这艘大飞船的人依然有限，众多普通人会被放弃。

一切悄无声息地进行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量文物就被运往月球博物馆，而且，这个行动是全世界各个国家都在进行的，只是大家都出奇地一致对外部保守着这个秘密。现在，除了秘密进行的文物迁移，在大部分人被限制活动的夜晚，太多私人飞船升空赶往月球，所谓的空禁也只是阻止普通人的命令。

在双螺旋大厦的顶层办公室，亓慕楠和贺敬风第一次因为什么争得面红耳赤，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慕楠，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又不是临阵逃脱，只是给自己留个后路怎么了？”平静了一会儿，贺敬风像往常一样首先说起了软话。

“如果地球没了，我们还哪有什么后路？就算如你所说，丢下他们，我们到月球上也可以指挥，可那样谁会愿意继续为我们卖命，丢了信仰，今天我退一步，那之后你还会有更多理由让我一退再退，最后我们看着地球毁灭，搭着月球当一个宇宙的流浪者？”亓慕楠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言辞锋利，这让贺敬风难以接受。

“可你没见过孟拉，那真的太可怕了，当真正的灾难来临的时候，我们太渺小了。哪里的景象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不想你在某一天也身处这样的险境，你明白吗？”贺敬风从沙发上站起，想起不久前见到的孟拉，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应该坚定不移地为地球，为整个人类奋斗。如果我们的理念在今天变得不一样，那我同意你离开，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怪你。”亓慕楠沉默很久，然后转过身，看着贺敬风说道。

“真的要走到这步吗？我们是夫妻啊。”贺敬风神色悲伤，人也仿佛瞬间失去了精气神。

“我们不是夫妻，我们只是合作伙伴，你知道的，我们从来没有领证。”仿佛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加果决，说完亓慕楠就走出了办公室。这句话当然伤害了贺敬风，可亓慕楠强忍着的泪水却也说明了一切。

无关理念，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任何人都有权选择离开，毕竟这关系到个人的生命。

贺敬风走了，带着自己的家人登上了前往月球的私人飞船。

等最后一批乘客登上月球，这艘天然的星际“飞船”就要离开了，从此，地球上的人再也看不到月亮。

自己最亲密的人离开，亓慕楠心中有说不出的委屈，但在人前还是表现地像往常一样平静。排除了“

众视”所有可能隐藏主机的地点还是没能找到，这样的结果给了“明天”众人沉重一击，在今天的会议中，大家都变得沉默起来，完全没有了之前几次做报告时目光炯炯的神情。

在与真实世界无异的众视空间，辛幔婷能够感受到大家情绪的低沉，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很多人目光中的绝望。的确，地球军队在火星上打着一场力量悬殊的战争，任谁来看失败都是迟早的事情，更何况，现在地球方面，越来越多的人把众视虚拟空间当做了逃离现实最后的乌托邦。世界虚拟化的进程眼看就要在近期完成。

“盛之前说过，世界虚拟化至少还需要20多年，我相信他，现在我们还是有时间去阻止这一切的，有他在火星，我相信我们的军队也绝不会毫无胜算。在座的诸位都是早早认识到虚拟世界对人类威胁的智者，所以才组成了‘明天’来阻止虚拟化的进程，可大家现在这个样子，我们的地球，我们人类还有明天吗？”辛幔婷第一个进入会议空间，她仔细地看着进来的每一个人，大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消极也影响了她，因此，这一次的开场白她的言辞显得无比锋锐，她的话让很多人低下了头，只是并没有人回应，于是她又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诸位现在所处的位置，或许有人已经准备离开地球了，又或者说有的人已经离开了，好在，大家还愿意参加这个会议，无论怎样，都要谢谢各位，在座诸位有很多人比我加入‘明天’要早，以前我也受到了大家的照顾，在之前的工作中要不是你们的支持，我也很难能迅速适应新的岗位，在此，向大家表示感谢。”

“忘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见辛幔婷起身向大家鞠躬，搜狐令也站起来生气道。

辛幔婷没有回答搜狐令的质问，依然认认真真地对每个人鞠躬，结束后挺直腰身才说：“很遗憾没能带领大家结束这一切，这一年的工作让我意识到自身还有很多不足，我深知无法再胜任现在的位置，所以，我要离开了。不过大家放心，在不同的战场上，我依然会为人类的未来努力，最后，再次感谢。”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辛幔婷退出了明天，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甚至连辛幔婷自己都是临时做出的决定。既然我无法完成阻止虚拟化的任务，那我也自私一回，去火星，加入离师傅更近的战场。

一时间，明天成了一个群龙无首的组织，很多人一下不知道要干什么，而且，更可怕的是，有部分明天的成员也开始把“众视”构造的完美世界当成了最后的乐土，这样的变化让很多人始料未及。

葵槿酒馆是街上为数不多还开着的店铺，按老板娘怀槿的话说，世界末日归世界末日，只要人活着，总得干点什么事，我这酒馆开着，总能给那些想要借酒浇愁的人一个去处。

走进酒馆，辛幔婷习惯性地坐到临窗的位置上，老板娘没有问她要什么，径直走向酒柜，拿出一瓶年份刚好的淡绿瓶临风醉。

“姑娘，介不介意一起喝点？”老板娘右手拎着酒瓶，左手手指间夹着两个酒盅微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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