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跨越维度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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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奶奶已经送进华盛顿的黑农养老院了，请安心在这里工作”。

“非常感谢！”凯瑟琳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对李浩文真诚的说！

......

李浩文，张秦川教授的爱徒，一个狂热的量子物理学家，1994年当蛋壳被发现后，老师张教授去了北京万趸儿的心灵蛋壳，同时安排李浩文去了新疆铁镇的磁场蛋壳，那一年李浩文年仅24岁，刚刚研究生毕业，他不想再读博士浪费时间了，全身心的在研究量子力学，23章里也介绍过他对贝尔不等式的见解，以及对爱因斯坦的崇拜。

张教授知道李浩文是一个百年不遇的物理天才，特别宠爱这个徒弟，所以他才给了李浩文这次去磁场蛋壳的机会，李浩文自从接触到蛋壳，对蛋壳也异常的着迷。刚到磁场蛋壳的时候，里边只有一汪水，就是普通的水，蛋壳的边界就是10公分的像钢铁质感的黑色金属，地球不存在这种元素，它有着极强的未知磁场却没有磁极，而且是时刻变化没有规律却密度均匀的，李浩文花了两年对这个磁场做了所有物理、化学性能的实验都一无所获，这就是一个突然出现，安静带有磁力，水清空又慢慢蓄起1米深的这样一个空间，他们在蛋壳里用南天山脚下的石头堆出一个50平米的平台，然后在平台上干脆支起帐篷住了下来。

李浩文和铁镇有点像，是个弃儿，被一个乞丐老头收养，但他又没有铁镇那样幸运，他从小就被老乞丐天天拉在一辆破板车上扮演哑巴到处乞讨。

是的，李浩文没有腿，膝盖以下是空的，就和我们大城市角落里经常见到的残疾小乞丐一样，只有两个圆圆的肉包，他不知道父母是不是因为这个抛弃了自己，或者是老乞丐残忍的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但哑巴的铁镇小的时候被阿丽米奶奶当宝贝似的疼爱，李浩文小时候只有每天老乞丐酗酒后的毒打和剩饭。

老乞丐在甘肃捡到李浩文后就把他带到大城市西安，因为城里的人才有钱和剩饭给他们，老乞丐在一个学校围墙后搭了个窝棚，每天中午酒醒就拉着板车上的李浩文去钟楼东边繁华的东大街乞讨，城市也在李浩文幼小的心灵里像天堂一样，天堂里的男人女人都是这么华丽，和他同龄的小朋友也都好好看啊，李浩文从小和铁镇一样也不会哭，他看到什么都很好奇和开心，也因为这个小乞丐天真无邪的眼睛和笑容，东大街过往的很多人都会动恻隐之心给老乞丐丢上一块钱。

比起拉着音响唱着悲催的歌强行乞讨的卖惨乞丐，老乞丐从人性上高明的多，他知道孩子的笑容是都市森林里唯一能暖到冰冷人心的东西，但老乞丐的高明仅限于此，他本来可以凭借天赐的李浩文积攒些乞讨的钱回甘肃老家盖个土房好好过日子，但他却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喝酒吃肉找女人身上，直到有一天老乞丐醉酒后出门再也没回到这个窝棚。

那一年李浩文7岁，第二天醒来，他像往常一样，听着围墙里学校传来的读书声，开心的笑了，这是他每天最快乐的时光，因为他不用装哑巴了。

“一条河挡住了，我……我过不去。”妈妈说：“那条河不是很浅吗？”小马说：“是啊！牛伯伯也这么说。可是松鼠说河水很深，还淹死过他的伙伴呢！”妈妈说：“那么河水到底是深还是浅？你仔细想过他们的话吗？”小马低下了头，说：“没……没想过。”妈妈亲切地对小马说：“孩子，光听别人说，自己不动脑筋，不去试试，是不行的。河水是深是浅，你去试一试就会明白了”。小马跑到河边，刚刚抬起前蹄，松鼠又大叫起来：“怎么，你不要命啦！”小马说：“让我试试吧。”他下了河，小心地趟了过去。原来河水既不像老牛说的那样浅，也不像松鼠说的那样深.....

《小马过河》

李浩文至今都清楚的记得那天围墙里传出来的一个小女孩朗诵的课文。

晚上，也是一个小女孩听到饿了一天的李浩文喊救命，告诉了补课的老师，循着声音找到了被铁链锁在栏杆上的李浩文。李浩文被送到了派出所，他只远远的听到了这一切，但板车因为上不了警车，被落在窝棚里，他也只能远远看到，一个穿着花棉袄扎着麻花辫子的小女孩。

派出所根据他描述的体貌特征第二天发现了“猝死”在吉祥村出租房里的老乞丐，李浩文还小，他不懂发生了什么，甚至再也没见到老乞丐，即便老乞丐平日里再狠毒的打他，他此刻也特别想念老乞丐，因为这是他唯一的亲人。又过了几天李浩文被送到了孤儿院，虽然孤儿院里也吃不饱，而且经常被其他的孩子欺负，但他仍然觉得是天堂，因为他再也不会被拴着，而且没人让他装哑巴，甚至，还有书可以读了。

从此，李浩文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读书上，而他的天赋也让他变成了一个很励志的高考状元，本来可以去清华，但他却选择了西安交通大学，因为他爱这座城市，这座城市里有老乞丐和花棉袄小女孩的记忆，而他之所以笃信爱因斯坦，仅仅是因为印象中的老乞丐也是一头爆炸的白头。人就是这样奇怪，像蛋壳里刚破壳的小动物，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生的思念！

直到在西交大物理系研究生毕业，他的导师张秦川教授告诉他蛋壳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和蛋壳有一种莫名的联系，所以第一次坐轮椅走出古城，然后一股脑扎进了蛋壳。

......

李浩文在石头平台旁拴了一个皮划艇，每天研究之余，他都会从轮椅上挪到皮划艇上，然后滑动划桨在蛋壳里畅游，一方面这样可以锻炼他的双臂，放松头脑，另一方面是因为他逐渐爱上了这个死水蛋壳。他坐在轮椅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残疾人，而他坐在皮划艇上，和正常人一模一样，难道会有人站在皮划艇上吗？而在皮划艇上远比操作轮椅更自由和更浪漫。

李浩文经常把皮划艇划到蛋壳中央，放任飘着，蛋壳里没有风，他偶尔扭动身体，制造些动力，皮划艇随意摆动，然后他会仰面躺下，望着漆黑的穹顶，感受这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孤独...

“他下了河，小心地趟了过去。原来河水既不像老牛说的那样浅，也不像松鼠说的那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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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过河》无数次陪伴李浩文度过在孤儿院望着天花板的夜晚，花棉袄小女孩的侧影和声音，也像天使一样陪伴着自己。他对命运非常感激，他也非常热爱这个世界，但自从他接触量子物理后，总觉得一定存在一个平行世界，那个世界的自己，即便没有腿，也可以获得这个世界自己畅游知识海洋一样的自由。那样，他就可以随时随地的游过去，游到那个救了自己的小女孩面前，说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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