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回临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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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在江禹，文人与武者相互不对付，但是这都是他们这两拨人的自以为是而已，其实在外人看来，他们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水深火热，言语上的讥讽多多少少还是有的，肢体上的冲突倒没有多少。程凌和洛逸轩进城时也没有什么阻拦和意外，即使文人再看不起武者，但守城之人不也是武者吗，买卖之人不还是商贾吗，城市还是需要正常运作的。两人只是想在此地稍作休息，所以就在离城门最近的客栈租了两个房间便住下了。“江禹中的这座苏景城是最为特殊的，天下文人向往之地，虽为边城却没有守城大将这一职位，只有城主。”

程凌向洛逸轩科普道。“既然都进来了，我倒要好好看看这文人向往之地到底是怎样的。”

洛逸轩迈着大步在城中走着，苏景城虽然是边城，但却没有宵禁这一说，这城中来来往往大多都是各地文豪，就算起了争斗也都是文斗居多，哪怕有人闹事，谁说文人之中就没有灵修者，只不过他们不练武，以修灵术为主，当兵打仗不行，但也有能成就强者的存在。“这里的夜市看着也算繁华，街上来往人群也挺多的，只是他们并没有禹城那边热闹。”

程凌说道，确实如程凌所说，苏景城的夜市繁华却不热闹，是因为这街道两侧多以酒楼客栈和茶室为主，其他的店铺只占少数，有类似于戏台的方形舞台，但是并不是用来唱戏的，而是用于供文人骚客、达官贵人、富家千金展示文采用的，除了这些，并没有正常集市中会呼喊买卖的地摊商贾，确实是少了几分热闹。程凌和洛永轩两人走在街道之上，行为举止大大咧咧的，与周围文人的闲庭信步和大家闺秀的优雅举止相对比大相径庭，就连衣服都不一样，他们两人穿着的是武者才穿的劲装便服，而这些文人穿的可都是绫罗绸缎，纱裙长袍，这样一对比，程凌和洛逸轩在街道上就显得十分显眼，免不了周围人的侧目关注，对他们的指指点点。程凌倒不觉得什么，但是洛逸轩这时候又想起来了，自己的社恐犯了，哪怕戴着面具，但只要感受到来自周围人的目光就浑身不自在，不禁放慢了脚步，走在了程凌的身后，但是洛逸轩不知道的是周围人的目光看向他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他脸上戴着的面具。两人逛了许久突然感觉无聊，“我就说不进来吧，一点意思都没有。”

程凌抱怨道。“确实无聊啊，还是回去睡觉吧。”

两人止步之处，抬头看去，发现是一家茶楼，两人对视一眼，还是走进了茶楼，即便无聊进去喝口茶也是可以的，坐到二楼的窗边位置，每次去吃饭还是喝茶两人都喜欢选在二楼的窗边，这样就能在一边喝茶吃饭的时候能够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而且这样的位置一般不会有人打扰，别有一番风味，适合发呆；而茶楼酒馆是一座城市中最好打听消息的地方，你只要坐在这里，就能听到来自这座城中的各种消息。“听说了吗，城防军开始在城外组建工事了。”

“啊，我听说了，好像是说发现了有大批的兽军靠近了，要是让他们攻进城了不就完了吗。”

程凌和洛逸轩只是刚坐下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两人作为灵武者，被灵力调整过的耳朵完全能把周围所有人的话语都收入耳中。两人不紧不慢地泡着茶，手中动作并没有因为听消息而停下，但是耳朵一直在关注着刚才的话题。“兽军，是真的由野兽组成的吗。”

“那可不，据说是在附近的树林里的兽群，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就暴动起来了。”

“那你说他们能守得住吗，他们那个新来的城主叫，叫什么来着。”

见那人突然打开扇子扇了两下说道，“啊，我想起来了，叫宫少羽，说起来，这人也是奇怪，好好的王城巡查使不做，跑到这不算富庶边城来当城主，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确实啊，在王城那里放着这么待遇好又轻松的职位不做，居然还自己申请来此当个破城主，真是奇怪。”

那桌人的谈话到此为止了，程凌和洛逸轩也收回了心思，但是两人对视一眼，就像察觉到了有趣的事情一般。茶喝完了，故事也听完了，两人收拾一番就离开了。但是两人并没有回自己的客栈，而是去往城门的方向走去了，突然有一人走到了程凌和洛逸轩的面前对两人分别作揖道：“见两位的装扮是从外地来的吧，灵武者？”

“对啊，有何贵干。”

程凌说道，打量着此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样貌算得上是硬朗，虽然身着的是青色轻衣长袍，但刚刚看他作揖之时，看手臂的肌肉纹路清晰，手掌中厚茧的分布，估计也是个灵武者。“两位方才也听到了，此城战事紧急，兵临城下，此城生死就看在此劫上了，所以想邀两位一同对敌。”

这人一上来既不报姓名，又不问程凌两人是谁，就直接邀请去守城，这很难不让人觉得他脑子有毛病。那就先抛开这些不说，程凌问道：“那我先问一下，据我所知这里被誉为文人聚集地，顶多就是个诗文交流场所，这样的地方，兽军攻打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来者思索片刻，眼神却有闪躲之意，就好像被程凌问到了不该问的事情，最后他叹了口气说道，“外人不知，对这些人而言，这里顶多就是水流多点而已，但若是灵修者应该能感应到，此处的灵力比起其他地方都要浓郁。”

程凌和洛逸轩听了，都点点头，“这个我们从进城就感受到了，又怎么了吗。”

他们对此不奇怪的原因是，其实很多城市都会请灵阵师在城中设置聚灵阵，这样就能让城中之人感受到灵力的浓郁，当然那些其实灵阵聚灵的主要作用是供给城主享用的，其他人也就能感受一下溢散的边角料，所以很多城镇都会有相同的情况，并不让人意外。来者也看出了程凌和洛逸轩两人不在乎的原因，说道：“别的城市估计都是用聚灵阵强行提升的效果，但是这里不一样，此城事两河交汇之地，地下有灵脉。”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程凌和洛逸轩同时瞪大了双眼，他们当然也知道灵脉是什么东西。“人类无法分辨聚灵阵和灵脉散发的灵力波动的区别，但兽族可以，这便是他们前来攻打的原因。”

来者说完，又问道，“所以不知两位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真的是这样吗？”

洛逸轩听着这个理由怎么想都感觉有点牵强。来者思索着，一手在胸口处隔着衣服好像在握着什么东西，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穿过森林会看到一道很宽很深的峡谷，不久前出现了一种不明的能量，这种能力极其邪恶，被感染上的人或兽都会感觉身患重病般全身虚弱，但也有些像变异了一般凶残，兽族的变化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吧。”

“所以你到底是谁，我看着这城中的人对这件事都知识议论一番，也并没有看到有谁如此上心的。”

程凌问道。“鄙人正是宫少羽。”

这个名字一出，程凌和洛逸轩倒没有多少惊讶的，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有意思，我们考虑一下。”

说完，两人转身就离开了。突然程凌又转过身来，问了一句，“最后我还想问一下，他们不懂我也不懂，你为什么会自愿从王城调来这，一届武人又是为何肯拼命去守护这文人天下呢？”

宫少羽一点都不意外程凌会问出这个问题，只说了四个字：“故人所托。”

程凌一愣，转眼笑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宫少羽还站在原地，也只是笑了一下，对着程凌和洛逸轩的背影作揖道了一声，“静候二位的答复。”

此时夜深，连夜市灯火都已熄灭大半了，但是城墙的方向却依旧灯火通明，洛逸轩站在城墙之上，俯看城外士兵的布防工事，一道黑影从远处高速飞射而来，就像是贴着地面飞行，掠过了还在布放的士兵，攀上了城墙，落在了洛逸轩的身旁，来者正是程凌，“确实如同那些人所说的一般，有大批的兽潮盘踞在森林里。”

“大批，有多少？”

洛逸轩问道。程凌估算了一下，“大大小小的兽族加起来，保守估计大概两千左右。”

“那确实还挺多的。”

两人看向城楼下的工事，洛逸轩说道：“若如此，这下边的布放可能会守不住啊，以他们这才一千左右的兵力，很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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