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谁能用爱烘干我这颗潮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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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离开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空虚无聊之中。假期里，虽然我只是在与其虚与委蛇，每一次都在吊足他的胃口之后找借口令其功亏一篑，但王梓反而越挫越勇，到后来与我简直是如影随形，如胶似漆，让我们楼下的花姐（卖花的姐姐）羡慕的都有些嫉妒了。但我最后还是辜负了他，没有让他再一次的得手。他以为我在春谷屡次放他鸽子是因为在家乡，怕被熟人撞见，坏了名声，殊不知女人真正爱你的时候，是根本顾不上名节的。他以为送我到学校的时候，我还会象从前一样的对其曲意逢迎。不料我拉出一票环肥燕瘦的粉丝，直接让他自惭形秽，自叹弗如，自作孽不可活。王梓哥哥，你伤害了我，就不能一笑而过。我们宿舍当天也喝得七荤八素，五脏六腑里七上八下的想要出酒，最后走散的七零八落，被人七手八脚的抬入了寝室。我记得断片前的最后时刻，王梓几次想上来扶我，都被我推开了，我是搭着毕夏的肩膀回的学校，那个肩膀虽没王梓哥可高大、宽阔，却令我踏实、安心。次日上午，我们被风尘仆仆的小妹叫醒了。小妹果然是和朱良辉一起的，据她自己交待，是在汽车站下车的时候才见到朱良辉的。她本来计划打的，但朱良辉主动的提着她的行李，直奔公交车站而去。她也不好意思，只好跟着他坐了公交车。没想到朱良辉从公交抢座位到旅途防贼常识，一套一套的，聊到寝室门口居然意犹未尽。我们对此半信半疑，总觉得哪里不对。新的学期开始了。本学期有三个重大活动，一是庆祝香港回归，举国同庆，江大也不能例外；二是全校的篮球比赛，不仅有男篮，女生也要组成女篮；三是文学院两年一度的大合唱，本次恰逢举国欢庆的喜事，便以香港回归为主题。篮球比赛虽从重要性上来说排在第二，但时间上最早，要求于四月份开始，六月上旬结束，所以很快开始从新生中选拔队员。我因为凭借高中女篮成绩得以加分，便首先应征，成为女篮备选队员之一，左菁菁个子高，身体素质也很不错，也紧随其后，应征备选。文学院女篮队原有十二名队员，平时都很少打球，只是为了院系荣誉，临时抽调。这次有四名大四学生面临毕业，无法参赛，便需要补进四名队员。除中文系一年级抽六人备选外，新闻系一年级也有六名女生入围备选，从中精选四人，与大二、大三的老队员共同组建一支球队。所以，我大学里的第一场篮球赛是代表中文系一年级对阵新闻系一年级。初春的江城还有些冷，我把试图送给王梓的那件羽绒服套在运动服的外面，也算是废物利用吧。西操场上人头攒动，各个院系都在选拔新队员，我在人群中也看到了毕夏和王岩他们。“哟！”

王岩看见我的装扮，吃了一惊，“这全副武装的，是要去打比赛的样子啊？”

我腼腆的笑了笑，问道：“你们也要选拔新队员？”

“把‘员’字儿去掉，我们是选拔新队。”

毕夏插嘴道，“我们没有老队员，整个队都是新的。”

我想了想，也是，整个法律系都是新成立的，没有二年级以上的学生，哪来的老队员。西操场一共五个篮球场，需要选拔新人的至少有十几支球队，法律系是新组建的，连学生会都还没成立，自然没有及时与管理人员联系，所以排到了后面。比赛一开始，我就感受到了新闻系学生的实力不俗。也许与她们将要从事的工作竞争力很强有关，新闻系女生已经做好的拼搏冲杀的思想准备，这从她们平时热衷于体育锻炼，体能充沛上可见一斑。开局第一个小节我们就以2：9落后，我方只有一个进球。休息期间，我大口的喘着粗气，简直不愿意再比下去了。除了我和左菁菁，其他女生很少跑动，不仅抢不到篮板，连迅速回传都非常费劲。“大家跑起来呀！”

我接过一块毛巾，一边擦汗一边对着女孩子们嚷道，“好不容易有一个球权，你们不紧不慢的，怎么传球呢？我眼前几乎都是敌人。”

“我们是陪太子读书的。”

一个高个女孩道，“我也就是会拍球而已，投篮技术很差的！如果不是辅导员软磨硬缠的做工作，我都不愿意来。”

我无语了，又擦了擦汗，才发现为我们服务的居然是法律系的几位男生。“辅导员看你们打得那么臭，早走了！”

帮我们抱着衣服的李冬梅说。“你们这样打，很吃亏的。队友不配合，真实水平无法发挥，怎么能入选呢。”

毕夏寝室老大李涛叹息道。“是啊，你看你，大腿这么粗壮有力，天生是运动员的好苗子！”

王岩也接了一句，“不入选可惜了！”

我白他一眼，往哪儿看呢？再说了，评价一个女生的大腿粗壮有力，是夸人的么？旁边牛阿满也在对左菁菁暗授机宜。左菁菁过来道：“刚才阿满告诉我，要发挥咱俩的优势，我和小静个子高，主要负责抢篮板；晶晶你打过球，投篮好，主要负责进攻；其他的女孩们，你们主要任务是看人，抓住机会再进攻。大家看行不？”

大家点点头，高个女生小静对左菁菁道：“咱们也没有教练，听他们几个会打球男生的也许没错。不过我身体素质没你那么好，抢篮板要以你为主。”

左菁菁也点点头，大家把手搭在一起，齐声喊了句：“加油！”

再次走进赛场。有了比赛方案，果然与之前的一团乱麻不同，虽然最后我们还是输了，但以14：22的比分结束，也不算太丢人。看看旁边的化学系对生物系，两队女生四十分钟打了个零比零，惨不忍睹到裁判都懒得吹哨了，我们心里踏实多了。比赛结束，毕夏递过来一瓶开了盖的桔子水：“你们班组织的太差了。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们咋连个端茶送水的都没有！”

我笑笑接过桔子水：“我们班男生都是大男子主义，一个到场的都没有，还要麻烦你们做后勤工作。”

“我祝愿他们这辈子娶不着媳妇！”

毕夏嬉皮笑脸的看着我。我捂嘴笑了，轻轻的锤了他一下。法律系一年级对战的是政治系一年级，看了第一节就知道结果不容乐观。原因是法律系女生过少，倾巢出动才八个人，而她们的对手是从近二十人中精选出来的。尽管她们的团支书表现堪称神勇，但整体实力太差，大部分人连基本的运球都做不长久，团支书独木难支，无力回天。毕夏告诉我，在这个天气里，剧烈运动后，最好不要在外面吹风。法律系的女生渐渐体力不支，虽然频频换人也还是不停的有人跌倒。我不忍再看下去，便向毕夏道别回宿舍。他犹豫了一下，告诉我他得等比赛结束，没准儿有人还得抬着回去呢！我轻轻的挥手，先行告退。看来，我在他的心目中，远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重要。晚上，辅导员通知左菁菁入选文学院女子篮球队，次日下午开始集训，同去的还有新闻系的三个女孩，我落选了。听到这个消息，我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里却波涛翻滚。我想不通，明明我的技术比左菁菁要好上很多，为何院队里选她而不选我？当晚，左菁菁也过来安慰我，说她问了辅导员，是身高的原因。她身高169，而我只有162，技术的缺陷可以用训练来弥补，而身高则不能。我很快释然了。王安石说：世之瑰丽，常在于险远之处，尽吾力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秦霜见我有些失落，就拉着我出去溜达溜达。学校的雨花池边有一排大树，树的一边是学校的主路，另一边有几副石桌石凳，平时供行人歇脚，闲人静坐，情人聊天，游人拍照使用。我们买了两听饮料，来到一张空闲的石桌前坐下。秦霜最近有些苦恼。恋爱进入第二个阶段，就要考虑将来的现实问题。他的男朋友吴浩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是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根据双方家庭的位置，二人毕业后最好能在省城里找工作，但是，又谈何容易呢。秦霜犹豫着是不是要换个男朋友，最好是个老乡。我说要不你们先谈着，等毕业了实在解决不了上述问题，或者又遇到中意的了，就分手呗！秦霜瞪大眼睛看着我，说溜人家四年，到时候说分手就分手人家愿意么？别闹出人命案来。我笑笑说别那么自信，到时候谁提分手还不一定呢。秦霜看了看我，道：“你现在对爱情就这么没信心么？”

我沉默了。说实话，自从和王梓分手后，我的确对爱情丧失了信心以及兴趣。每遇到一个男孩，都会不由自主的拿出王梓进行对比，比王梓帅的目前没人搭理我，而即使是稍逊一筹的毕夏王岩他们几个，除了耍耍贫嘴，我也没感觉到他们在对我展开追求。“你和吴浩，现在进行到哪个地步了？”

我换了个话题，“你们，那啥过吗？”

“你说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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