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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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无人的庄园，牧野正安慰自己章枫桦可能只是出去买菜了，没想到就接到了章枫桦的来电。“牧野，真的是不好意思，我儿子生病了，也只能回家一段时间。”

电话里的章枫桦显得十分焦虑。“哦，那你路上小心。”

面对空空荡荡的庄园，牧野有些恐惧，虽说章枫桦没有提前请假就自行离开，对牧野多少有些不方便，但章枫桦是除了自己母亲之外，第一个知道自己魔族身份的外人，而且还不会像自己母亲那样嫌弃自己，一直陪在左右。牧野对章枫桦绝不能怨言，不然自己身边就真的一个佣人都没有了。可能是章枫桦心里有些不安，又加了几句嘱咐：“你每天都要记得检查门窗，你的平安扣一定不能拿下来，虽然你的魔族能力这两年都很平稳，但还是要谨慎一些，以防万一。如果可以就让亓官文和你一起住吧。”

“算了，她也有她家的面馆要忙。”

牧野不到万一，绝对不会开口麻烦别人。“好吧，那你多注意安全。”

章枫桦能听出牧野的失落，但另一边是她放不下的儿子，当下她没有更好的选择。牧野挂断电话，失落归失落，该做的事情还是不会落下。她直接走进琴房，练了一会儿琴，但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集中精力。也对，本来身边就没几个亲近的人，现在还直接离开了三位，心里怎么都有些空落落的。走出房间的牧野独自在厨房坐下，冰箱里食材少得可怜，牧野根本凑不出一顿够自己一个人吃的晚饭，看来章枫桦走得很急。远离市区的庄园买什么都不方便，牧野只能拿出泡面对付一顿。饭后，月亮宝宝照常出现，今天的庄园空无一人，牧野情绪不高，但反观月亮宝宝，没有人类在身边，它却显得尤为兴奋，牧野在庄园里漫自踱步，月亮宝宝没有任何约束，全程跟着。牧野见还有这么一个小家伙陪着自己，看来情况还不算太糟。牧野逐渐发觉月亮宝宝对自己以及人类都没有任何攻击性，逐渐愿意靠近它，也不再对它苛责。牧野想起月亮宝宝之前一直就只在自己房间里出现，还没有怎么逛过整个庄园，便来到庄园的花园。黑黢黢，阴沉沉。自从父母离开之后，这个庄园就没有迎接过外宾，也就不再有任何生机与活力。牧野来到配电房，把所有电闸全部打开，瞬间灯火通明，喷泉也开始工作。这和七八年之前，父母生活在庄园的场景一模一样，那时候花园里有很多人，交谈声，欢笑声不绝于耳。那时候，牧野自己倒是挺想融入那样的环境，但母亲李艾滢强烈要求牧野不能外出见人，甚至只要被宾客看见，回头就是一阵谩骂和数落。牧野母亲带着仇恨离开魔族，而后在人类社会得到来之不易的富裕生活，她实在是太害怕被人发现母女二人的魔族身份，让她丢了眼下的人生。但这让牧野每次都只能隔着窗户看看别人的热闹。牧野带着月亮宝宝走入花园，在秋千上摇啊摇，秋千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则每一声似乎在述说着它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皓智和皓轩向牧野提议了好多次，说把秋千扔了，换个新的。但对牧野来说，这是他父亲在四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也是她收到的唯一一份来自父亲的礼物。当时还是父亲难得抽空与家里的佣人一起组装秋千。牧野依稀记得当时自己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就只在一旁看着都让年幼的她感到兴奋无比。虽然现在牧野与父母基本处于闹翻的状态，甚至一年也没有几次联系。但牧野一直认为秋千上残存着父亲的味道，便一直舍不得扔。牧野坐在秋千上回忆着过去，良久都没有起身，在一旁的月亮宝宝感到有些无聊，便从牧野的肩头跳下，自顾自地在树影草丛里穿梭，探查着花园每一个角落。只见它时而跳上树梢，时而又躲在石头后面，又在水池里玩起了喷流的水柱。夜晚的牧野感到一丝冷意，想回房间，但看到月亮宝宝难得玩得如此尽兴，也就坐在秋千上一直等待。直到月亮宝宝玩够了，回到牧野身边，牧野才起身回去。关闭所有电闸，花园再次恢复了它原本的黢黑与阴沉。也许是第一次独自守着这么大的庄园，内心多少都有些害怕，心事重重的牧野失眠一整晚，干脆起床，早早就到学校。脸色焦黄的牧野着实把亓官文吓了一跳：“就一晚上不见，你怎么了。”

“章枫桦也回老家了，昨天一个人不敢睡觉啊。”

牧野说完打了一个巨大的呵欠。“那你一会儿上课的时候眯一会儿吧，我守着你，反正今天上课的知识点你都看过了。”

亓官文直接担起守护牧野的责任，坚定的语气让牧野瞬间找到依靠。牧野安心地笑笑：“还是算了吧，上课打盹会被人说闲话的。”

规矩是规矩，再怎么守规矩也无法抵挡渐渐袭来的困意。第一节，班主任的数学课，牧野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徐心平走到牧野身边，亓官文拉了拉牧野的衣角，愣是没有把牧野弄醒，直到徐心平直接用手里的教科书拍在牧野头上才让她缓缓起身。“上课！睡什么睡，要睡回家睡去！”

徐心平的语气中满是责备。牧野自知理亏，没有反驳，端正坐好，继续听课，却惹得全班大讨论。“她怎么也会上课睡觉啊？”

“这个新班主任应该知道她是年级第一啊，怎么对她这么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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