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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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依旧带着些许的脾气，拿着包，起身走出教室。亓官文倒是兴奋得很，跑着跳着往校门口走去。牧野是真的担心她的未来，这所斯兰高中对外宣传的优势就是有强大的升学办，高三的时候帮助全校学生做留学申请，他们从来都不安排学生参加高考。但留学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就亓官文的家庭情况完全承担不起。现在成绩好有什么用，到时候空拿一张录取通知书却去不了大学，未来怎么办。而在激动劲上的亓官文哪还能管这些，见她难得如此开心，牧野也就把想法放在肚子里，不去泼冷水了。只是见她跑得太快，牧野追在后面喊：“小心，慢点！”

但丝毫不起作用，不一会儿就跑得没影了。都说，福兮祸所伏。这不，亢奋状态下的亓官文完全没看脚边的台阶，一脚踩空，摔了下去。身体的失重感让她大叫一声，紧闭双眼，不敢再看周围的一切。等一切都安静下来，亓官文却发现好像不疼。缓缓睁开眼睛之后发现，大名鼎鼎的梁司居然被自己压在身下。大概是刚才自己往下摔的时候正巧碰到他往上走，就这样连着梁司一起摔下去了。见此情形的亓官文已经完全没有了考试的第一的喜悦，转而变成得罪权贵的慌张。立刻爬起来，浑浑噩噩之间，也不知道去扶一把梁司，只是一直鞠躬，道歉，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此时的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刚入学校时与牧野的约定，不要在学校里抛头露面，不利于她俩隐瞒身份。而她现在一句句重复的道歉真的又有几句是说给梁司听的呢，更多的可能是在心里向牧野道歉。而向东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他走到亓官文身边，也没有想着去拉一把梁司，见到慌慌张张的亓官文，就想着去捉弄她。于是他挑逗性地捏起亓官文的下巴，拽的她脖子生疼，亓官文却也不敢说一句反抗的话。向东眯起眼睛，言语中充满了捉弄的意味：“都这样了，单单道歉是不够的哦。”

顺带着看了一眼依旧倒在地上的梁司，似乎在说：瞧你做的好事。亓官文也顺着向东的目光看了一眼梁司，可光是看一眼有什么用啊，这一眼也不能让梁司当作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啊，这只会让亓官文的内心感到更加害怕。向东明知梁司身体皮实，这一摔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便继续对亓官文油腔滑调：“要不今晚出来和我们约会，就原谅你。”

听到“约会”二字，亓官文内心的害怕转变为恐惧，她上手抓住向东的手臂，想让他放开。过于紧张的她，说话也含糊不清，只听见她重复地说着“不行，这个不行……”身后的牧野听见前方的动静，就猜到是亓官文毛手毛脚出事故了，便赶紧往前跑去。见她被向东欺负，这牧野可忍不了，一个箭步冲到向东面前，直接上手把亓官文往自己身后拉，还给向东的手臂上结结实实来了一巴掌。牧野瞪着向东，要是说眼神能杀人，估计就是现在牧野的状态吧。向东有那么一瞬间被这样的牧野震惊到大脑一片空白，毕竟在这个学校里还没有人敢于对他们四个有丝毫不敬或者是反对。牧野随后严厉地丢下一句：“别拿你在夜店的惯用招数在这儿行事，这里可是学校！”

随着时间进展，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牧野不能与向东理论太久，便拉着亓官文离开了。向东看着远去的牧野，心里但反而想着今天赚到了，他发现牧野可不是只有平时看不出心情的扑克脸，她真的严肃起来还是挺有杀伤力的。再看看还躺在地上的梁司，无关痛痒地来了句：“起来吧，人家都走远了，再躺着就算碰瓷了啊。”

从地上起身的梁司心中一团怒火，倒不是因为自己摔了一跤，也不是因为自己是受害者，而是他发现刘牧野居然一点都不怕他。他自从踏入这个学校开始就自诩为学校之最，在他自己的心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全校师生都必须服从。梁司自顾自地嘟囔着，语气中充满了恶意：“这个刘牧野以为自己算老几啊，以为自己的地位比我都高吗？我要让你们两个知道在这个学校里谁能说了算。”

边说边往校长室走去。向东在后面追：“你要干嘛去啊，给她们两个贴照片吗？”

梁司根本不回答。在这个学校里只有他有权力在公告栏里贴同学的照片，再附上自己的签名，这个同学就会成为全校可以任意霸凌的对象。见梁司这个气势，向东怕下一个遭受暴力的是牧野和亓官文，想把梁司拦下来，劝告他：“你解决问题的方式能不能换一个，使用暴力不解决根本问题知不知道，而且刘牧野这么聪明，你不一定能斗得过她的。”

梁司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向东跑到他前面，拦下他，有些恳求：“这次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去戏弄亓官文的，算我的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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