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镜中人眼神逐渐坚定，她张口继续说：

“既然有着改变现状的能力，就应该付诸于行动中，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些不知性命之人为此的付出。”

“所以，你认为这些人类是无罪的？”

下一个问题出现在眼前，曦月几乎是毫无犹豫地回答道：

“难道他们做错了什么吗？”

“自相残杀，欺凌弱小，希望放弃人类身份成为血族……这些可都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他们擅自将绝望播撒在这片大地，这些可不是被谁逼迫着干的事情。”

“这不是被逼迫的吗？若是他们能够丰衣足食，能够自由自在，谁又愿意伤害别人。”

镜子影像变得模糊，曦月的样子不见，浮现出来的是一个站着的，穿着镶有着金边白衣的人，他手里捧一本书，头发刚及肩。然而在往上看去，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脸，那感觉不似是因为眼睛看不真切，而是因为大脑根本无法辨认那张脸，抗拒着去处理自眼睛传递而来的信息。

宽松的衣服包裹他的全身，那人只露出来一只手与赤裸的双足，这使人分不清他的性别。

镜中出现的人伫立在曦月的眼前，分明看不清他的眼睛，曦月却能够感受到无数道视线从四面八方打在她的身上，审视着自己，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不给曦月一点喘息的机会。

又是一行字出现：

“你认为人类本性是善良的？”

曦月没有说话，她沉默点头，直视着镜中人，眼里没有犹豫与胆怯，无言陈诉着自己的看法。

这件事情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只不过现在的曦月决定伸出援手，而不是自以为与她无关，然后心安理得地无视摆在眼前的现状——这个世界从来不美好，至少对于那些弱小的人们来说是这样的。

镜中人听后，竟笑起来。

他笑的声音很低，可是里面却是充满了嘲讽，似乎是将曦月的话当做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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