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暴风雪

清晨，阿骨打身披重甲来到城下。提嗓喊道：“太峪可在？是不是怕了不敢下来决斗？”

“啊哈哈！阿骨打小儿还想来送死？”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城楼上传出，远处观战的劾里钵隐隐约约能看见城楼上慢慢现出了一张弓的影子，在他能喊叫之前一支箭朝着阿骨打的脖颈飞去。他叫喊了一声，却见阿骨打人在那儿好好的站着。手里握着射过来的箭头。“好！！接的好！”

城上城下的人都欢呼道“果然是我完颜家的孩子！！”

劾里钵激动地跳了起来道，刚落地后自己又是一顿暴咳。拏懒急忙将一碗参汤端了过来，劾里钵喝了之后才稍有好转。阿骨打扔开自己背上的盾牌，向旁边的乌雅术伸了伸手，乌雅术将他的弓和箭筒给了阿骨打。太峪又是一箭，险些射中阿骨打的靴子。阿骨打不慌不忙地把箭从雪里拿了出来，将它挂在弓上向太峪的脑袋射去。太峪往左一迈，用右手将箭镗开。城上下又是一阵叫好，对射持续着，居高临下的太峪拥有明显的优势。有好几次箭头从阿骨打的面颊边飞过，太峪的警惕心慢慢开始下降。射一箭骂一句，阿骨打紧压心里的怒火，判断着太峪的动作和准头。太峪又是一箭射来，这让阿骨打找准了时机。他故意买一个破绽假装滑倒，使太峪在城上狂笑了起来。就在太峪笑得正狂，阿骨打趁机一箭射去...阿骨打的箭矢射穿了太峪的喉咙，壮士太峪的双眼圆睁着慢慢地向后倒下。劾里钵见了之后朝后面的兵卒挥了挥手示意攻城，完颜兵们拿着云梯和撞门木在箭雨的掩护下冲上了窝谋罕城，与温都兵展开了一场白刃战。再说阿里衍与斜列，耀盘等人行军至乌延部落已经休整，准备向乌不屯的要塞发动进攻。富者郭赧勃堇安排了百余名底细潜伏在乌不屯的要塞内，随时待命准备突袭。乌布屯的要塞凭着丘陵和山坡的优势将完颜部的进攻范围缩小到只能从北边和东边进攻，虽然完颜兵人多势众装备精良，乌不屯的要塞地势却异常险峻。这使三人对进攻非常犹豫。突然，城门内一阵闹哄。有几个系着红袖的女真勇士在战友的掩护下打开了城门，富者郭赧勃堇对斜烈等三人道：“快！还犹豫什么？进攻呀！这是自己人！”

说完，完颜兵们像流星似的冲向了城内的温都兵。阿里衍带领着他的四名勇士冲在阵型的最前面，用盾牌阻挡着飞来的箭矢与标枪。乌不屯慌忙地拿起自己手上地狼牙棒出来迎战，阿里衍一看他头顶上的帽子就知道他是敌军的主帅。于是他从阵型中冲出，向乌不屯冲去。乌不屯举棒猛砸向阿里衍，阿里衍身子一矮躲过了一击，左手用圆盾狠狠一擂，将乌不屯打倒在地。乌不屯拔出匕首来一刀刺进阿里衍的靴子里，将他刺倒。两个人在雪地里扭打了起来，乌不屯扼住阿里衍的喉咙，将自己的底鹘（女真人系的腰带，一般有动物尾巴挂在左侧为装饰）取下骑到阿里衍背上将底鹘缠在他的脖子上，试图活活勒死阿里衍。阿里衍强忍着疼痛拔出自己别在腰间的炊刀向乌不屯的腰间猛地刺去，乌不屯似乎静止了似的一声不吭，阿里衍脖子上的底鹘不在紧绷。阿里衍喘了几口粗气后将乌不屯一个背负投摔倒，从雪地里爬起来拿着自己的斧头猛凿下去。乌不屯的胸口顿时裂开了，鲜红的血液流遍了满地。阿里衍犹豫了一下，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他拿着乌不屯的脑袋扯着嗓子吼道：“温...温都部的狗崽子们！你们...你们的乌不屯死...死了！还不快点...快点放下武器投降！”

他的声音无比的颤抖，在恐惧中却有着威慑性。他使最后还在顽抗的温都兵扔下武器跪地投降，阿里衍把乌不屯鲜血淋漓的脑袋往地上一扔，自己脚跟没有站稳倒在了地上用双手捂住了脑袋。此时，夕阳已经被乌云遮盖住了。天上开始飘起了鹅毛大小的雪花，风越刮越大，似乎一场暴风雪即将到来“妈...我要回家！“阿里衍的双眼变得无比恐惧，这是自己第一次将一个人的脑袋活生生的砍下来。他的视觉慢慢变窄变暗，开始在原地打滚。“阿里衍？阿里衍！你什么毛病？”

斜列跑了过来按着他道“我...我干了什么？”

阿里衍慢慢爬起来颤抖道“你格杀了乌不屯，乌春的儿子！你是一个好样的！”

斜列拍了拍阿里衍的肩道“我是个屠夫...我...”阿里衍的泪水从眼角漫出“屁！你活得了荣耀！你让温都兵作鸟兽散！神灵们会看好你的！那些死去的勇士们都去了纽欢阿不卡，和神灵们一起喝酒踢球去了！”

斜列强硬的鼓励道，阿里衍用他的指头伸进他的头盔里擦干了眼泪。他心里想到：“为什么女真人从来不怕死也不怕杀人？是不是他们的信仰在指导着他们？纽欢阿不卡？被打死了就会去那种地方吃喝玩乐？这最好是真的！不然的话我不会亏待任何人的！”

“阿里衍，快上马！我们还要去窝谋罕城呢！”

斜列道，阿里衍踉跄的爬上了他的战马。就在此时，凌冽的东风挂起了地上的积雪和天上流星似的白雪，雪花像妖魔一样在风中狰狞地舞动着。阿里衍抱紧马脖子，将他的脑袋死死贴住马的脖子。无意中，他感觉到某个人用刀子伸进他的头盔内割去了一撮头发。“阿里衍！快到这里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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