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正之始

距离高考还有六十余天，我却没有丝毫的斗志，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与符号，昏昏欲睡。春困秋乏，是我现在状态的最好形容，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在课堂上睡觉，是对三尺讲台上，孜孜不倦的身影的亵渎。临近第一节课结束，班主任出现在正门外，轻轻敲了一下门，讲课的化学老师停下，与他对视，班主任指了指我。化学老师挥挥手，我点头致意，起身离开。门外，阳光和煦，万里的晴空，盛满蓝色，遍野的生机。班主任顶着油腻的头发，双眼布满血丝，没有一点精气神。我：“老师没休息好？”

班主任冷冷地瞥了一眼，无奈摇头。他：“最近事情很多，星期六晚上欧阳同学打球出了点意外……你知道的嘛？”

班主任在套话，事情发展到如今的程度，我在学校的点滴恩怨，方警官、唐警官、陈副、班主任等人再清楚不过了，高一那点事，瞒不住的。不能承认，不能说。我：“听宿舍的说了，具体的不知道。”

班主任抓了一把油头，头屑飘了一肩头，手心里全是头发，还有此前没见的银丝。我与班主任走到办公室，里面人不少，有陈副，年级组长华老师，欧阳同学的班主任，还有三个陌生的面孔。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三个陌生的面孔，对着门的方向，最右边满脸横肉，穿着牛仔裤，手臂上纹着花哨花纹，三十左右的男子见到门推开，立马起身。纹身男：“就是他？”

华老师点点头。纹身男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拳头直接呼上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得倒退了几步，半张脸火辣辣地疼，血腥味不停地冒，脑子轰轰作响，短暂短路。纹身男：“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弟弟废了……”班主任第一时间出声。班主任：“住手！”

华老师猛然起身，声音震耳。华老师：“回来！”

陈副拉了拉他，示意他坐下，一脸看戏的姿态。华老师无奈坐下。班主任挡在身前。纹身男：“老家伙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打了。”

我揉着脸，缓过神来，班主任的年纪都足以做他的父辈了，何况眼前站着的是一名人民教师，教书育人几十年，是个人就该敬重。班主任的脸色并不好看。我啐了一口血，走到班主任面前。我：“老师，这事交给我，管他是谁，不尊师重道，该收拾。”

班主任扯着我：“别惹事，我来摆平……”我坚决摇头：“这件事，我来，行嘛？我没多好机会了……”扯着我的手一颤，松开了。班主任：“掌握分寸！”

纹身男：“自己找抽，老子先收拾你一顿，再收拾那些没长眼的老家伙。”

他说着，眼睛扫过班主任与年级组长，嚣张至极。办公室里余下的两个陌生人，起哄，让他重重收拾我。纹身男：“嗯，弟弟的苦可不能白受，我会废了他，让他也断子绝孙。”

他拳头打了过来，我迎上去，今天这一场不打不行了，要打那就让他也断子绝孙，逞凶斗狠，在场的，没人比我狠……不要命，始终是最可怕的。他一身腱子肉，拳头的力量很大，一拳过来，压根挡不住，拳头邦邦地，几秒钟，十拳打在胸上，胸闷气短，骨头裂开一般，无比的疼。钻心的疼痛，让我眼见浮现从山上滚下来的向，一路滚，一路撞，血在纷飞，染红沿途的嶙峋怪石。他的手在拼命舞动着，想要抓住点什么，但最终没了动静，直到滚到我脚下，把翠绿与洁白，染成了罪恶。直接倒在地上。换作一年前，我还能跟他过几招，胜负难说，现在不行了。班主任着急，正要出手，我冲他摇了摇头。办公室里，陈副笑着，年级组长一脸着急，但被陈副死死拉着。纹身男：“就这还嚣张，今天老子废了你。”

纹身男抬脚冲着裆部踢来。我一滚，躲了过去。纹身男追上来，一脚踢在腰上，疼得要命，没了力气。纹身男：“有种继续滚啊，妈的，鳖孙玩意，跟我斗，也不去问问老子是干嘛的，你这种我一个打十个。”

我忍着剧痛，踉跄起身，弹簧刀出现在手中。我：“今天我就教你做人。”

班主任与年级组长等一行人都挤在走廊的老师都没有阻止的意思。年纪最大的陌生人，估计是欧阳那货的老爸，站在最前面。欧阳老爸：“他先动刀了，你可以弄残他。”

纹身男点头，迅速出手，避着我手上的刀。我轻笑，要的便是这个效果。他挥着拳头打来，我手里的匕首转了个个，在拳头的作用下，从我腰间划过去……疼痛直冲脑门。而他握着刀柄，血滋啦滋啦地冒，浇了他一手。他愣住了，没反应过来刀是怎么出现在他手里的。欧阳老爸：“别怕，你这是正当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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