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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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291次梦到她，数字不是瞎编的，因为每一次睡醒之后大脑格外的清醒。记录这些不是为了炫耀什么，更不是留着回忆些什么，只是在我接下来为数不多的人生中留下一个符号，那个经常来问我问题的人，今天没有来。我觉得他很奇怪。为什么会执着一个生命快要终结的人。但是从他的社会阅历中似乎能帮助我完成很多问题。各个方面的。我想如果我还有机会活着，说不定能跟他成为好朋友。不过又一想，如果真的是那样，或许他对我不会感兴趣。梦很真实。真实到可怕，仿佛间我有一种感觉似乎可以穿透那道屏障，可剧烈的情感波动，总是让我始终跨越不去，我一直在问她一句话，你曾经是不是真正的喜欢过我，其实回不回答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有机会……还是要解决一下心理阴影的，人生真是惨淡的可怕啊，我想起了他上次对我说的话，害怕吗？我摇了摇头，其实已经恐惧到麻木了，恐惧到愤怒，但都出来适得其反，一点作用也没有。说不定人生中最大的意义，就是经历的那些过往。“你还在写吗？”

嗯，做你们这一行的。会经历很多生死离别吧，“嗯，有很多……”我看着面前20出头的小护士，他在有条不紊的整理着病房，他戴着口罩，可我还看出了她眉宇间的那一点情绪波动，是那种淡淡的不舍与无奈。我这边不用打扫了。他抬起头看了看我，似乎有什么想问的。但她没有说话。我指了指桌面上的水果篮，我可以吃一个苹果吗？“不行，你知道这对你的病情有影响的。”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不是吗？“不行，我说过这对你的病情的影响。”

那好吧。“你为什么要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