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医院的一个角落，他躲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一本书，出于我的职业本能，我去了解了一下他，18岁，严重的精神疾病，但他所给我表现的并没有其他精神病人一样的疯狂，而是一种淡然，有某时某刻，我甚至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孩子，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那里？他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盯着那本书，是那本很出名的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我不建议你去看这本书，这对你的心理治疗不是很好，你觉得杀人需要感情吗，什么？我说你觉得杀人这种东西，需要付出自身的感情吗，我冷冷的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很犀利，很无助，我看着他将书缓缓合上，便问他道，你是对这本书有什么特殊的看法吗，这上面大部分的世界观都是假的，是一种心理疾病，不要去代入。你采访过很多精神病人吗？嗯，这是我的工作。你刚才说的杀人是什么意思？我说的是精神层面的一种，并不是现实的，但他也是现实的，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某种意义上来讲？嗯，我想想，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某个人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人设崩塌之类的，他虽然还活着，但是他的精神已经不存在，是这样吗？不是，不是吗？那我很不理解，你所说的精神上死亡是什么意思？你相信恶魔吗？是中世纪西方那种吗？不，它是一种精神寄托，无法摆脱的，不知不觉，那你所说的恶魔现实中存在吗？嗯，我们能见到他们吗？嗯，也就是说这些恶魔在残杀周围的人，在另一种层面？你看过满月让人疯狂那章吗？他指了指桌面上的那本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嗯，我看过，我也了解过，不过我认为他只是对方的一种精神层面的……不，不是，他直接打断了我想要说的话。那个吃人脑的怪物，它就是恶魔，你怎么知道的？因为我也能感受到，在你看这本书之前？嗯，这怎么可能呢？你仔细想想，你以前是不是下意识接触过这本书？或者在潜意识中看到过这篇文章，只是你没有发现。没有，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本书，更没有接触过这类文章，所以当我看到这的时候我非常惊讶，但我一下就确认了，那种怪物就是恶魔。那这种怪物，跟你所说的杀人需要感情吗？他们有什么关联吗？有。你还记得文章中那个可以看到怪物的人，他说过那些人被吃了大脑，可是他们还活着，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吗？不是的，他们确实已经死了，在某种层面，这一句话瞬间震惊了我的大脑，我开始觉得毛骨悚然，从某种层面？你能说的再具体点吗？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确实在某种层面上死了，而且还不影响我们眼前看到的，和他所做的，你是说那种层面并不能影响现实。嗯，既然不影响，那就不算是死亡了，人类对死亡的定义本身就很虚无缥缈，或许我还不知道哪个层面究竟代表着什么，但是……有人知道。谁？其他恶魔，其他恶魔？嗯，其他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嗯，我就是恶魔，啊？那你也可以杀死我？我说的是你说的那种层面？嗯，那我能感觉到吗？不知道，或许他更像一种诅咒。那是以什么方式呢？我不能说。你有没有见过其他恶魔？有过，他跟你一样？他并没有说话，你怎么知道他是恶魔？感觉，恶魔之间都会有这种感觉吗？嗯，那你所说的杀人需要付出感情是什么意思？因为……恶魔杀人是不需要任何感情的，没有任何利益驱使，自身欲望，或者说杀戮就是一种本能，就是一种欲望。离开的时候，我送给了他一朵花，是那种充满生机的，鲜花绽放的很美就跟他的青春一样，我始终希望他可以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还有，我始终没敢问出一句话，但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其他层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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