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下岗

李东所在的机械厂，主要生产五菱汽车发动机的配件，从前年开始，工厂的订单是越来越少。到了今年，情况更是不好，没有订单的工厂自然就没有效益，没有效益的单位也就不能给员工及时发放工资，无奈之下，老板只能裁员。工厂里有三位制图员，李东是其中一位，他也是最年轻，资历最浅，工作时间最短的那一位。于是乎，他‘理所当然’被裁员了。那天，办理完离职手续，李东看起来灰头土脸的推着电动车走出工厂的大门。他在这家机械厂干了四年，然后在儿子出生的八个月后，他居然下岗了！他想；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他丢了工作！那一刻，他感到自己的天空是灰色的！心情低落，黯然神伤的李东骑着电动车来到了大街上，现在才早上十点多，这个时间点，他真的不知道去哪里。一路上，儿子嗷嗷待哺的样子，一直反反复复出现在他脑海里。想到儿子的奶粉钱，想到自己以后不知道做什么，想到父母失落的眼神，他忽然间，眼泪就湿了双眼。李东将车子停在路边，他就那样嚎嚎大哭起来。他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哭的样子，那是惊天地泣鬼神。路上的行人纷纷扭头看他。这时，一位身高能有一米九，手臂上尽是纹身的壮汉，从路边的一家店铺来到李东面前，他对他说：“你这个傻屌，在这里哭个毛线！真是影响市容。”

李东一看来人牛高马大，自己与之动手，十有八九打不过，他只能收起眼泪，把头扭去一边。壮汉继续说：“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家店面门口蹲着……你这鸟样在我这儿，我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李东灰溜溜的离开。中午的时候，他来到阳和工业区一家大排档，在大排档他点了一份炒面，心情郁闷的他，当然要喝酒。就这样，他一边吃炒面，一边喝啤酒。往日里，他不喝白酒，只喝啤酒，而且啤酒顶多也是两瓶。今天，他只吃了一份炒面，就喝下五瓶啤酒。他是满脸通红走出大排档，五瓶啤酒下肚的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忧愁了。接下来在路上，他的电动车仿佛是摩托车，风驰电掣在公路上。他的电动车和轿车并行，他的电动车和货车并行，他的电动车专门行使在机动车道上，他不管红灯绿灯，也不管要什么地方，就那样‘油门到底’前进着。风儿吹乱他的头发，也让他凉快。没过多久，也是风儿将他清醒。清醒过来的他，来到了江滨公园。大中午的，公园里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老头在一个凉亭下拿着话筒在那儿唱歌。众老头的嗓音独特，高亢。他们在唱：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李东走过去问那些老头；自己能不能用他们的话筒唱歌？那些老头说；当然可以，你想唱就唱。李东拿起话筒也在唱：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下午六点多，李东回到家里。徐佳佳问李东：“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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