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你是我未来的二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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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正帝给凌肃安的指婚并不顺利，就连一开始就属意的顺成王妃母家的表妹都不愿意，哭着跑到顺成王府求情，不愿意嫁给安武将军。结果被顺成王司墨齐痛骂了一顿，之后竟然寻死抗旨，昏了三天才醒过来。德正帝听闻，气得把拟好的圣旨撕了粉碎。云妃来到德正帝书房暖阁门外的时候，顺成王和顺成王妃正好被德正帝给骂了出来，灰溜溜地给云妃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御前伺候的莫谆善莫公公见德正帝正在气头上，正想劝说云妃改天再来的时候，云妃倒是掩面一笑：“有劳莫公公通传一下，就说本宫是为了安武将军赐婚之事而来。”

德正帝一听，难不成有女子愿意嫁给安武将军了？便让云妃入了暖阁。云妃进门行了一礼，德正帝不耐烦地挥挥手：“免了免了，这几日朕看到你们行礼就烦！”

“臣妾知道陛下烦心，正是为此事前来。”

云妃浅浅一笑，站定了也没继续上前，“臣妾前些日子听辰儿提过一句，说这安武将军已有相悦的女子。”

“什么？”

德正帝眉心稍稍一松，语气依旧带着怒气，“那为何太傅夫人还要请旨赐婚！”

“想那凌太傅和夫人并不知情，”云妃道，“既然安武将军还没有向太傅言明，那只有一个原因……”德正帝看着她，从桌前走下来：“云妃的意思是……那女子并非出身达官贵胄？”

“陛下英明。”

云妃笑盈盈看着德正帝走来，眼底坦然，“既然太傅夫人请旨赐婚，那陛下何不就此成人之美呢？”

“只是那女子样貌出身都不清楚，只是这样便下旨赐婚，似乎不太稳妥啊！”

德正帝摇摇头。“那陛下就不要急着拟旨了，待凌太傅见过那姑娘了之后再定也不迟。”

凌惜数着日子盼着那位顾姑娘来呢，这一晃都月余了，按说也该到京城了吧！“四小姐、四小姐！”

丫鬟一路小跑地沿着水上回廊朝暖厅奔来，边跑边喊着，“府里来人了，马车刚到！”

凌惜一个激灵就跃出了窗口，小丫鬟还没到门前，就见她已经飞身落在了回廊那头，一溜烟儿就绕过假山没影儿了。且说颠簸了一个多月的陵襄王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先派人去宫中传信，趁着这功夫，就先来到凌府送人。顾迟迟有些紧张：“沫沫，我脸色看起来还好吧！憔悴吗？郡主，我穿这身儿衣裳还行吧？”

谭婉音跟秋沫沫对视一眼，笑道：“我们在城外休整的时候都把你打扮好了，你问了一路，现在就先把嘴巴闭上吧，凌府的规矩之一，不能乱说话！”

她吓唬道。顾迟迟立刻闭了嘴。马车停了下来，萧越掀了帘子：“郡主，小姐，我们到凌府了。”

顾迟迟仍旧心里没底地看了看谭婉音，才被她推着下了马车。一下车，就看见站在大门口的凌肃安，心底的紧张瞬间就消散了，正要上前去，就被谭婉音和秋沫沫一把拽住了。司墨辰下车站定，凌太傅带着凌肃安就上前行礼：“老夫见过陵襄王，见过西海郡主……”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顾迟迟和秋沫沫，不知如何称呼，“见过……二位姑娘。”

“凌老先生快请起，我二人不应当受此大礼！”

秋沫沫赶紧拉了顾迟迟上前，一人一边扶住了凌佑之的胳膊，就势屈膝回礼。凌佑之被她两人扶住，顿时一脸懵，左右看了看两人，又看向陵襄王：“王爷，这二位是……”司墨辰淡然一笑，伸手拉过秋沫沫：“这位是秋姑娘，这一位……”他看了看一旁的凌肃安。凌佑之见陵襄王话起又止，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凌肃安正望着顾迟迟笑，傻笑：“这位是顾姑娘。”

凌佑之瞪了他一眼，又仔细瞧了瞧顾迟迟，这女子样貌是一等一的好，也能看出来儿子喜欢得紧，剩下的就要看家世了吧。“父亲，还不请陵襄王进来喝杯茶！”

凌肃安小声提醒。凌佑之这才想起，忙请一行人进了大门。尊卑有别，顾迟迟和秋沫沫跟在陵襄王和西海郡主身后进了凌府，凌肃安走在凌太傅身边，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顾迟迟——这么多天没见，甚是想念。顾迟迟大气都不敢喘，只微微低头看路，余光瞥见凌肃安回头，就偷偷抬眼望去，看到凌肃安关切爱慕的眼神，立刻红了脸低下头去。待进了松风厅，谭婉音拉着她俩坐在侧座，刚坐下就见一个蓝衣小姑娘从门外墙头上蹦了下来，三两步就飞进了厅内，把三人吓了一大跳，差点儿就失了形象。“凌惜给王爷请安！”

没等司墨辰说话呢，凌惜就朝侧座看过去，朝谭婉音甜甜一笑，然后目光就在顾迟迟和秋沫沫身上来回扫着，看得两人又蒙圈又紧张。“请问二位姐姐，哪位是顾姑娘？”

凌惜发问，面上倒是十分欣喜。谭婉音会意，掩面而笑地看着顾迟迟，秋沫沫忍住笑意，指了指旁边的人。而顾迟迟则是一脸惊愕，半天没回过神儿来。眼看着这小姑娘来势汹汹，不会是来打架的吧？凌惜朝秋沫沫眯眼一笑，就朝着顾迟迟过去了：“顾姐姐，你是我未来的二嫂吗？”

说着，还朝另一边的凌肃安看去。“呃……这……”顾迟迟的脸立刻成了西红柿，都不敢抬眼看人。“惜儿，不得无礼！”

凌佑之终于发话了，说话间还看了看凌肃安，“王爷面前，成何体统！”

转眼朝顾迟迟看去，又多打量了几眼。这姑娘的家世……唉，既然他喜欢，陵襄王又似乎有意撮合，那便这样吧！“凌太傅不必多礼，”司墨辰笑道，“本王此次回京，其中一件事就是把顾姑娘带来。听说夫人向父皇请旨赐婚，不知事情如何了？”

凌太傅听得司墨辰一席话，不禁面露些许尴尬：“王爷，这赐婚之事……”“这事儿提起来我就生气！”

凌惜一扭头，面上满是气愤，“我二哥这安武将军的头衔是白得的吗？都说什么不让自家女儿嫁给随时可能战死沙场的将军，她们太过分了，还没个准信儿呢就盼着我二哥死了！”

她越说越激动，完全不看凌太傅的表情，冲着司墨辰就道，“还有那个顺成王妃的表妹，竟然上吊闹自杀，简直不可理喻！”

然后，她上前一把拉住顾迟迟，一脸诚恳，“顾姐姐，你说说，我二哥就有这么可怕？”

“这个……”顾迟迟现在就是一个大写的尴尬，明明这种场合自己不好说什么的，偏偏这个小妹妹就要拉上自己。秋沫沫看了看凌肃安，又看了看顾迟迟为难的样子，索性上前来笑答，“安武将军是可怕，不过，对我们顾姑娘可是极好的！”

她看着凌惜纯真的双目，神情也颇为真诚，“她都没见过安武将军的可怕，惜儿妹妹可真是问住她了！”

说罢，笑着看了凌肃安一眼，“将军您说，是不是？”

“咳、咳……”凌肃安干咳一声缓解尴尬，没接话，可是面上表情说明了一切。再看凌太傅，面上严肃的表情缓了缓，看向顾迟迟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许。这时，门外下人来报：“老爷，夫人到了。”

话音刚落，松风厅厚重的门帘被掀开，一位面容和蔼，体态丰腴的妇人走了进来，她径自走到司墨辰面前行礼，然后站在了凌太傅身边，看了看谭婉音。“这是固国大将军的女儿吗？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婉音谢凌夫人挂念！”

谭婉音甜甜一笑，浅浅一礼。“你跟惜儿差不多的年纪，性格也相近，老身自然是记得清楚。”

凌夫人寒暄着，目光在顾迟迟和秋沫沫身上转来转去，见凌惜正拉着的人，多半也是心里有数了。司墨辰见凌太傅和夫人都到了，也算是把他们未来儿媳送到了，便站起身走下来：“太傅，夫人，本王还要进宫请安，不便带着顾姑娘前去，就先让她在府中安顿一下，可否？”

没等凌太傅开口呢，凌惜就开心地应下了：“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她拉着顾迟迟不放手，冲凌太傅道，“爹爹，顾姐姐的事情由我打点，您跟娘亲不必操心！”

说着，便拉着顾迟迟朝外走，“顾姐姐跟我住一起可好？”

顾迟迟一路下来没怎么说话，这会儿就被人拉走了，她回头朝秋沫沫看了一眼，就见她正想跟来，却被司墨辰拽住了。然后，她就被热情的凌惜拽走了。凌肃安看上去有些急躁，他上前行礼：“父亲，儿子去看看小妹，别让她失了礼数。”

说着，朝司墨辰点点头，也出了松风厅。

凌太傅忙向司墨辰行礼：“犬子无状，请王爷恕罪！”

“凌太傅多虑了，本王与安武将军情同手足，不在乎这些礼数的，”司墨辰倒显得十分大度，“凌惜妹妹对顾姑娘也是如此喜欢，那本王……和秋姑娘就放心了！”

他紧紧拉着秋沫沫，生怕她跟着凌惜去追顾迟迟了。谭婉音也笑着上前挽住了秋沫沫，冲凌夫人笑：“夫人，安武将军跟顾姑娘情投意合，不如就让陛下赐婚，也少了那些皇亲贵胄的胡搅蛮缠，岂不是美事一桩！”

“郡主说得是，”凌夫人笑起来和蔼温婉，“老身明日便去奏明陛下。”

“那婉音就等着喝安武将军的喜酒啦！”

待目送陵襄王的马车远去，凌太傅面上浮现一丝疑云：“这陵襄王若是有意争储，那肃安这件事……怕不是什么大喜事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凌夫人点头，“待我去问问肃安吧！”

凌惜吩咐下人收拾了一间离自己比较近的屋子出来，便拉着顾迟迟进了暖阁，室外清冷，屋内温暖如春，让顾迟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许多。凌肃安跟着进来，凌惜带笑地睨了他一眼：“二哥是不放心顾姐姐吗？”

“我是怕你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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