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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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秋霜与灵玥表妹又随着祖母拜见了京中几位亲戚长辈，结识了一些臣女贵妇，府中上上下下张罗宴席茶果，热闹了好一阵。

第三日，祖母又领着全家上下前往祖庙祭拜。上香礼毕，望着庙内祖先的灵位，秋霜一眼便认出了韩老相爷的灵牌。

秋霜自打记事起，便晓得韩家满门忠烈，韩老相爷更是力辅三朝君王的肱骨之臣，不仅贤名远播，更是桃李满天下。

自她进府后，时常有老相爷昔日的学生前来拜谒，想当年，父亲也是老相爷的学生，考中科举后才入仕做官的。

老相爷爱才，遇上有难处的，能帮则帮，要么资助路费盘缠，助其返乡归家；要么依据其才能向相熟的官员写信举荐，做官府中的幕僚师爷；

实在是走投无门、又有大才的，老相爷便将其留在府中，做个教书的学究，不仅教授府中的子侄后辈，若有府外慕名前来的学子，也一并收入学堂。

老相爷辞世后，父亲便继承了家业，他深感其知遇之恩，不仅继续资助学堂，还广纳贤才，欲将老相爷的事业发扬光大。

因府中女眷众多，学子往来多有不便，父亲便在城中另买了所敞亮的院子，专门开设学堂，因学费低廉，多有寒门子弟争相就读。因有广纳贤才之意，便取名集贤堂。

府中也依然保留旧时的学堂，因是相门府邸，除自家亲眷后辈入读外，也有朝中官员的子女就读。因多是权贵子女，格调高雅，便取名集雅堂。

城中高官贵戚、商贾富户，都以子女能进相府集雅堂入学为荣。

秋霜与表妹在府中休息了几日，随后便在父亲的安排下进入集雅堂学习。

学监根据二人以往的学习进度，安排进了不同的班次。

灵玥年龄尚小，进了启蒙班，所学内容不外乎《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幼学琼林》等等，外加少量的史书和诗词歌赋等。

秋霜平素就爱读书，底子自然不差，被安排进了正式的科班，深入学习《诗》《书》《礼》《易》《春秋》五经，以及《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书，除了一般的史书、诗词歌赋，还要学习女德、女诫、佛经等等。

学监向两位新入学的姑娘交代了入学的各类事项，便领着二人到各自的学堂，与负责的先生相见。

此时的学堂还未有学生，要等年假结束才开馆授业。不过，天色已经转暖，不需几日便能开学了。

教授科班的先生姓李，年逾花甲，学生尊称李老夫子。李先生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是京城颇有名望的大儒。

学堂宽敞明亮，里面的桌椅板凳整齐有序，笔墨文房样样齐全，先生的书案上放着香炉，里面的檀香和笔墨香气融在一处，叫人精神一振。

秋霜见正堂的墙上挂着孔圣人的画像，便连忙拜了一拜，以示尊敬。随后，秋霜在先生的示意下取了书架上的《论语集解辨惑》《九经要义》等回去攻读。

倚香院里，天气正好，阳光暖暖的，把明艳的春花都催开了。秋霜捧着书，正坐在院中的秋千椅上翻看。

三月的天气已经大好了，园中的迎春花、兰花、山茶和杜鹃都已经陆续开放，姹紫嫣红的铺满了整个小花园。

孙婆婆来给她送上一壶茶，茶都沏了，却还站在原地不动，只乐呵呵地盯着她看。

秋霜察觉了，好奇地问她:“婆婆，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么？”

“嗨，没有！老奴只是看姑娘出落得越发水灵标致了，一时看入了迷，魔怔了！”

秋霜本来就面薄，经她这么一夸，立马红透了脸颊，她嗔怪道:“婆婆不正经，惯会取笑我！”

“老奴可不敢取笑姑娘！姑娘长得美，老奴一面为您欢喜，一面又为您发愁！”

“嗯，您愁什么？”

“像您这般美丽的女子，可不能轻易叫男人看了去，容易遭人惦记！老奴没读过多少书，但也晓得‘自古红颜多薄命’的道理！要是遇人不淑，女人的命就苦了！姑娘啊，您可一定要擦亮眼睛，别被那些个纨绔子弟骗了去！”

“婆婆，您说什么呢……”

她的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光是听到“男人”二字就已经惊慌失措了，哪里还能再听下去！

孙婆婆是爱之深，责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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