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男生在寝室里聊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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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星期五晚自习后，高二男生寝室里总要发表半个小时的自由论。诸如当前经济、时政、军事、文化、社会名流、明星、歌星、歌曲排行榜......但最后九九归一的还是学习和男女生之间的问题。“你们说，我们高二年级有哪些女孩长得有些特色，总是频频吸引大伙的视线？”

刘铁壮最喜欢谈论此类问题，因此发言也最积极。刘铁壮高大威猛，帅气十足，一头蓬乱的头发像野草般茂盛而狂野。每当他裸露着上半身黑亮而结实的肌肉出现在篮球场时，场下立时就有一些女生捂着眼尖叫，不过他除了那几块肌肉和有点看头的“三步跨篮”外，也就只剩下一具颇能诱惑少女的尸体了。杨虎生斜躺在床上，双手捧着本梁羽生的《萍踪侠影》正进入到另一种境界。这个家伙除了对打架，看武侠书有些兴趣外，其他的几乎就没有特长了。赖学子又名“桐油子”。都说他的眼睛是桐油子树上的桐油子投生的，因此而得名，大概是他父母很希望他将来能成为一个有成就的文化人，才取名“学子”了，他有着武大郎的宽度，但因为没有遭受过潘金莲的压迫，所以身高自是要超过武大郎一些，或许是经常躲着抽烟的缘故，跟人侃大山时满嘴的黑牙和黄牙便交相辉映，他的脸皮也极厚，高中部的任何一位佳丽，他都敢于寒喧，当然人家不理他，他就一个人也要说个痛快，另外，他还有个特长，那就是总能及时而准确地把各种信息传达给同学们。“要我说呀，漂亮又不像几何、公理、定理来作为论证的依据，也不像代数有一定的运算法则，它仅凭个人的感觉，根本就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掺有很大的人为因素。”

桐油子虽然学习成绩愧对列祖列宗，但他的口才也还是有几下子，课本上的些许内容也能做到活学活用。因此他有时虽然让人烦，但有时也还是蛮可爱的。“说的也是。”

刘铁壮毫不犹豫表示赞成。其实这时寝室里的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此时要是哪个同学先说了哪个女同学长得漂亮，其余的男生就会群起而攻之了，认为你是纯粹的布尔什维克对那个女生有意了。因此尽管大家很想发言，但都不得不忍住，决不轻易说出口。“我看呀，向水蓝一定是大家眼中的‘极极品’了。”

桐油子见大家默不作声，于是只好又发言了。也难怪，死猪不怕开水烫，再说他也没有用，他对各种热嘲冷讽早就免疫了。“桐油子就是有眼光，把大家的心里话全说出来了”刘铁壮开始和他一唱一合，用力地鼓掌。“城里长大的妞就是不一样，瞧那身段，容貌和气质，无论怎样看都顺眼，只可惜是个冷美人。”

桐油子说到最后，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她总给人一种特别的静美！只要她一出现，马上就会成为众人目光追逐的焦点，太美了！”

楠木由衷的赞赏。“简直就是西施转世！不知你们有这种体验没有？有时偶尔同她眼光相碰一眼，心里瞬间产生的那份激动真是难以形容，就好比喝杯高梁香一般，要回味很久。”

铁壮忍不住又插话道。“她收到的情书之类一定塞满了箱子。你们想呀，她是从县城转到我们学校的，放着条件好的学校不读，偏偏来我们这偏远的山区，我看十有八九是为了逃避一些无聊男生的追逐。”

雷山也接了口，他是从外县转来的，是楠木堂姐的孩子。“那不一定，太有特色的姑娘，是很少有人敢追的，不过是远远的欣赏而已。试问我们这几个人，谁又有勇气给她写情书呢?”楠木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好像也是这样，”桐油子挠了挠头。“我估计呀可能是她成绩差得要命，好学校不要她。”

刘铁壮忽然想到似的说。彭紊良有几次和他私下谈话，话里就分明有劝他自动辍学之意。身为差生，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敏感太强烈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桐油子一脸懊恼的样子，使劲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大家也就觉得这可能就是最佳答案了。“关于向水蓝就告一段落。那么接下来又该谁出场呢？”

铁壮就像个主持人似的。“向可可吧。她的身材可是个亮点，脸蛋不错，可就是有些泼辣。”

桐油子很快就想起了。“有点血性，有点泼辣才好。光只有软绵绵的温柔有什么用？”

铁壮飞快地接了话。“敢不敢追她？壮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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