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枉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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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为友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熟的人就怕出问题会连累自己，正烦恼着，突然看到在衙门打杂的张宁和李富，心中顿时一亮。

方为友赶忙唤来两人，道：“你们两人在衙门干了有半年了吧，我看你们干活挺勤快的，正好现在衙门的捕快缺人，你们两个有没兴趣啊？”

张宁和李富听了大喜，自己一直盼望能有个编制身份，现在知府大人愿意帮忙解决，他们赶紧跪下来磕头道：“小人感谢大人提携之恩。”

方为友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有件事要你们去办，如果办好了我就把你们转正。”

张宁和李富忙道：“请大人吩咐，小的一定尽力。”

方为友道：“你们两个去调查一下码头的走私情况，记住，不能声张，要暗中收集证据，不论是谁问起，都不能告诉他。这事办得好，我额外还有赏。”

张宁李富欣然领命。

看着两人走后，方为友马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微笑：这两人是外省人，在临江府无亲无友，就算出事了，也不会有人在意，我更是打死不会承认是我安排过去调查的；如果两人真拿到码头货船的走私证据，那更好，有把柄在手，以后对付这些商人就有底气了。

张宁和李富乔装打扮，多次接近码头，发现码头盘查甚严，两人始终无法混进去，转而和码头工人套近乎，想了解点情况，谁料那些码头工人忌讳莫深，对两人并不多搭理，更别说攀谈了。

鱼子游很快就收到码头工人汇报，有两个陌生人总是在码头鬼鬼祟祟出现，探听消息，不像是找工作的人。鱼子游又把消息告诉了马朝义。

马朝义道：“我们的最后一批船改装接近尾声了，现在火炮上船安装测试，你就不要分心了，这种小事我来处理就好。”

话说张宁和李富连续多天无所收获，都不免有一点点灰心，两人在码头外徘徊，无计可施。一个叫大狗的码头工人突然出现，大狗告诉他们：“你们两个是要在码头找工作吗？我是个工头，可以给你们安排，但只招一个，你们谁去？”

张宁和李富听了精神一振，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李富跟大狗明天一早进去码头干活，张宁则在附近的望海客栈住下，因为那里费用便宜，当然这钱也是要找方为友报销的。

翌日，大狗给了李富一身码头工人的衣服穿上，并给他一个写着他个人信息的牌子，然后带李富进了码头。李富进去后，大狗给他安排工作，告诉他晚点联系。李富无奈，只得干活，熟悉熟悉环境再说。

一个时辰后，大狗过来，说是要给李富调动一下工作岗位。大狗带李富来到一艘货船，工人们正忙着往船上装货。大狗指着一个工人对李富说道：“你就跟着他一起装货。”

说完就离开了。李富心里有点埋怨，可也只得撸起袖子干活。

李富发现货物包得严严实实的，工人们干活神神秘秘，不由得好奇，问带自己的工友：“这是什么货啊，包得这么严实的？”

工友连忙把他拉过一边，压低声音道：“你小点声，不该问的别问，我看你是新来的，就给你透露一点底吧，好让你死了这好奇心。这些货都是没有上报衙门，不用交税的，包得严实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突击检查，可以迅速抛进海里，过后再捞回来。听清楚了吗？以后不要再问了。”

听到这消息，李富如获至宝，兴奋得差点喊出来。晚上下班后，李富和张宁汇合，两人一合计，李富决定第二天再去进一步调查，核实情况。

第二天，李富继续码头干活，他发现，走私船跟正常船的工人稍微有点区别，给走私船装货的工人多了一张证明身份的牌子，而给正常船装货的工人则没有。李富悄悄观察那些工人，借吃饭时间，上茅厕的机会把哪些船可能是走私的都记录上，准备下班后再仔细确认一下。

晚上，李富趁大家忙着下班没人注意，悄悄在一艘船上隐藏了起来，他要确认有多少船是走私的。

等到码头没声音了，李富悄悄从隐藏的船上出来，按白天记录的一个个去确认，偶尔遇到几个人，但却没人盘查他，不由得心道：挺顺利的嘛，没想到门口查得严，码头里面却这么松懈。

李富继续忙碌着，直到夜很深了，看着纸都快写满了，他松了松脖子，嘴上囔囔着：“哎呀，累坏我了，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再来。”

话音刚落，背后突然有人说话道：“你还想等明天，你过得了今晚再说。”

李富大惊，急回头一看，是马朝义。原来李富一路上见没人盘查，逐渐放松了警惕，精神都集中在记录走私船上，此刻身后来人了都不知道。李富见被发现了，转身想逃，早被仇驰带着几个人包抄，绑了弄上一条货船。

货船很快就开出海，仇驰把搜出的纸张交给马朝义。

马朝义看了看道：“不错嘛，你还识字，不是一般的苦力哦，记录得挺详细的，也不枉我配合你演戏，让你有机会调查。说，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