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问与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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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祁节，字行之，年少时意气风发，不满家中安排，遂来到永立国皇城考取功名，拿到榜首后在丹青宴上与相府千金一见钟情。”

“后来，我与她成了婚，国相便向国君辞官回乡，顺便引荐我接替他的位置。那时的我本就立下件件功绩，国君有意提拔，我便成了新的国相。”

“可惜没过多久，皇权更替，新上任的国君不堪大用，偏信小人谗言，我时常与他闹不愉快。但我万万没想到，他最后竟会对我下了杀心……”

“那和尚应该有告诉你，你出生那时，天降异象，为防国君因为猜忌再下狠手，我不得已让和尚带走你，而我们对外宣传你已夭折。碰巧皇宫那日也有皇子出生，国君自顾不暇，我们倒也过上了一段安生日子。”

祁行之端过面前的茶，浅饮两口，润了润嗓子。眼帘微微下垂，一脸平静，倒叫人猜不出他现在的心情。就连讲述这些过去也是语气平淡，仿佛在说着事不关己的书中故事。

“你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祁苑想了想，问：“那皇子可是太子钟离池？”

“是的，他是宫女所出，但那日天降异象，因而有人说是祥瑞，被过继到皇后身边，立为太子，所以不被国君待见。”

“娘亲又是如何过世的？”

“国君越发喜怒无常，却碍于找不出我的错处，不得正面对我下手。当我再一次与他闹翻后，他派了杀手，你母亲是为我挡灾而死……我也是因此辞官回乡。”

话语间，一杯茶见底，祁行之端起茶海再度斟满，顺便给祁苑的茶杯也续上。

“现在可还有要问的？”

祁苑摇摇头。他对自己的身世可算是有了了解，只是对自己父亲的性情还是有些琢磨不透。

“好，接下来该我问了。”

祁苑一愣，点点头。

“那和尚现在是你什么人？”

“是我师父。”

“嗯，意料之中。但你为何还能留发？”

“他说我虽与他有缘，却不能入佛门。个中原因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你这次现世除了来与我相认，他还交代了你什么？”

“扶意珠，灭永立。”

天下分久必合。时机已到，助天选之人一统天下，方得生机。

师父交代第二件事：天命。

祁行之听此一顿，问：“具体如何在其中操作，他可有要求？”

“没有。”

“嗯……跟我来。”

祁行之忽然站起身，朝着书房外走去。

两人离开书房，进了一开始有枯树的那间小院，那间小院只有一间屋子，祁行之带祁苑进去。

同之前的书房一样，屋子内部装饰齐全、摆设雅致，与屋外的枯叶堆积、杂草丛生形成两种极端风格。

两人立在一副悬挂的画作前，祁行之取下画，将画轴卷起来。又走到另一边，移开地上摆放的大号盆栽，露出一个洞，接着祁行之就将卷起的画轴插下去，转动。于是，墙面还不到花盆高的位置有了变动，以一个大约一米长、二十厘米宽的形状外移。

在祁苑有些震惊的目光中，暗格内的东西已经露出来了。

这是一把白色的剑，复杂的纹路遍刻剑鞘，剑鞘和手柄镶有红色的玉石。

“这个江湖有一个组织，名君子阁。它以书院的形态在江湖屹立不倒，君子习六艺，君子阁所出无不学识渊博、德才兼备。”

“阁中有规定，二十以下的年少人通过阁主考验才能入阁，且阁中人年满二十五必须离阁，或加入其他势力，或入朝为官，或云游天下，但他们始终是君子阁的人，当君子阁有所求，他们大多不会推辞。”

祁苑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我不想加入君子阁。”

祁行之却是轻笑一声：“我并没有让你去入阁。”

“那您这番话？”

“自你出生，便已经是阁中人了。”

“爹亲，我不明白。”

“阁主有二子，一者少阁主祁君，一者二公子祁节，他们各有一把象征身份的剑，这便是象征君子阁二公子身份的知节剑。”

“君子阁阁主……是我爷爷？”

“是的，你还有许多在世的亲人，可要先随我一一拜见？”

“不，我想先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待世间太平，我还有许多时间去拜会。”

“好。我将此剑交于你，若有难处，自有人会帮你。”

祁行之一笑，将剑递到祁苑手中。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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