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最不希望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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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水刑那种绝望而窒息的感觉不同，电刑是另一种极端的痛苦。仿佛有千百道钢针游走在血管里崩腾，但它们并不遵守血浆的交通规则，而是一路横冲直撞。有的破开了血管壁径直钻向另一道肌肉组织，接着在心脏的心室心房间乱窜，期间割开了亿万个肉眼难见的小口子，最终忽而轰的一声直钻脑门，针扎的痛感，终于汇集在了一处，泄洪般被秦风懈怠的神经消化，传向身体各个部位，给出相应的反馈：疼……疼——疼！秦风原本都已经麻木的身体，瞬间扭曲起来。高温，高温伴随着这种针扎一般的痛感，但只是在表皮上分布，或许内脏也已经被炙烤，但秦风鼻子里除了血污，只能闻到蛋白质被烧焦的臭味。这种特殊的味道，类似烫猪皮的毛，但出自自己身上，仿佛带着某种跟进食结合的暗示，秦风感觉肚子里一阵排山倒海，胃里像是要呕出一些东西来，但胃袋收缩了几下，也只是反刍上来一些胃液和胆汁，顺带着大口的已经结块的暗红色血液，堆积在地上。“唉，你还是招了吧。”

光头眼中似乎带着些许不忍，但他还是将脸色装作更加凶狠一点。一片沉默。秦风没有晕过去，电流只会让他更加清醒，仿佛死去之前的回光返照一般，这种强烈的刺激会让肾上腺素分泌，但反而会让自己承受更多的痛苦。他的意识只剩下半分清醒，混沌得如同盘古开辟天地之前的空间，没有任何秩序，但面对光头的质问，他几乎是本能地蠕动着嘴唇，发不出声音，但在场所有人明白他的意思：“滚蛋！”

“再来！”

光头再次下命令。旁边的人似乎有些犹豫，但看到光头脸上坚定的表情，也就不好多问什么，摁下开关。同样的针刺感袭来……但不同的是，秦风虽然能感受到这种暴躁的力量穿过自己的身体，用细胞和水分搭建成了一个回路，但那种皮肤被烧焦的感觉，更加明显起来。大块的皮肤迸裂开，接着蜷缩成一小团焦黑，可以看到其下粉嫩的血肉暴露在外，连血管都清晰可见，但同样也迅速化为一片焦黑。身上的血液一渗出便被炙烤成层干壳，随着秦风的颤抖而层层落下。整个肌肉组织仿佛溶解般迅速溃散，痛感已经麻木，更让秦风绝望的，便是这种身体逐渐被电流和高温蚕食的感觉，仿佛被狮子活生生吞食的小鹿，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力气。电流戛然而止。但是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摧残得仿佛棺材里的骷髅一般，连为数不多的脂肪都燃烧殆尽，要不是被捆扎在木桩上，秦风一个趔趄便会将自己摔死。他的口鼻中的呼吸已经羸弱不堪，游若微丝，要不是胸膛还一起一伏，众人都要怀疑他已经死去。“我真的要死在这里？”

“可惜了……还没走到一半就要留在这里……”“不过，虽然短暂，我这一辈子，也算没有辜负任何人。”

回想自己的一生，秦风突然感觉到了几分心安。无论是对国对民，自己的贡献都不算渺小，也真正配得上“对社会有用的人”的称号。父母早就离去，无需奉养。没有家庭，甚至没有女朋友，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但遗憾的是，那位神秘的义父，自己只是追查到了一半便音信全无，实在是可惜！并且……我这一辈子没仿佛都在追寻着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甚至没有半分留下来思考的时间，没有一点是为了自己而活，这一切真的值得吗？秦风突然感觉到了丝丝悔意。而另一边。光头擦着汗，大步迈出了审讯室，他从腰间取出一个通讯器，接着对着那边道：“汤队长，这个秦风实在是太难搞定了，咱们还要继续下去吗？我怕要搞出事情来啊！”

汤三那边十分嘈杂，似乎是几个人在争吵着，但得亏他还能空出几分来回答道：“直接开始最后一步吧！带那个女兵上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