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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万道霞光透过云隙,炙烤着伊特托莱斗平原上的一切,在早已是杂草丛生的德莎内尔的小村落中,一间摇摇欲坠的木屋墙角里,蜷缩着一位面色赤红的少年。
他全身上下如置身于熔炉中一般炎热,身上冒出大块坚硬的白色角质皮肤,以及鼓起散发着恶臭的囊肿,汗流浃背的他虚弱的靠在墙上,微微张嘴吐着热气,眯着双眼看着门口干枯卷曲的草稞,迎面而来的热风,轻轻撩起他的长发,仿佛在为身处蒸笼中的少年再添一把火。
而他正是刚刚葬下姐姐的晁太,他本就因为药物停止而产生戒断反应,在淋过一场大雨后,本就极度悲伤的他身体早已不堪重负,戈斯星人为了让他更加适配机械部件,在手术前的两个月内一直给他打入抗排异反应的药物,这药物有着极大的副作用,一旦戒断对身体的损害难以想象,如果晁太没有雷布朗多的血统,恐怕早就在戒断反应中死去。
晁太的只觉得浑身奇痒无比,仿佛身上有万只蚂蚁在爬,但又有气无力,没有办法去挠,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从骚痒开始逐渐变成刺痛,刚开始是在皮肉上,随后渐渐深入,直至骨头里,内脏中,他的体温也越来越高,甚至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黯淡,但晁太早已因为剧痛昏迷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半身发麻,看着门外的大地被镀上一层乳白色,从破旧木屋屋顶的缝隙中,透出柔和的银光照在他的脸上。
他撑着墙壁费力站起,却发现木头的触感变得异常奇怪,他瞪大眼睛,伸出手,仔细的摸在粗糙的木柱上,却发现自己根本感受不到上面的沟壑与坑洼,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吃惊,挣扎着走了两步,却发现全身都是这样,焦急的他想跑出门外,却不想被低矮的门槛所绊倒摔,他确切能感受到与大地的接触,但是却没有一丝更加细腻的感觉。
胸前溃烂的囊肿因为摔倒爆出焦黄的脓水,将晁太胸前血色的囚衣再次染湿,他缓缓爬起,在明亮的月光下脱掉囚服,看着身上扭曲浮肿的伤疤,他一时无法接受这副丑陋的模样,跪倒在那轮圆月下歇斯底里的朝天怒吼,最后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在良久的沉默后,又缓缓爬起,像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朝着远方走去。
夜,静极了,静的让人害怕,月色朦胧,银雾般的月光环抱着大地上,晁太失魂落魄的走在故土的乡间小道上,低着头,迈着僵硬的步伐,却又时不时趔趄几步,耳边除了阵阵嗡嗡的耳鸣外再无他物,静到仿佛连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也停止了泵动。
曾经绽放着繁茂花朵的小道两侧,却早已被杂乱的野草和荆棘挤满,偶尔伸出锋利的枝桠,刮过晁太的双臂上留下数道血痕,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除了心痛外,这少年已经感受不到别的痛楚了,只有在血迹干涸后,看见臂上的血痂才知道自己受伤了,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不敢抬头,他不知道要去那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这样把自己深埋在脚下的还带着半分湿润的黄土里,因为举目四望,皆是过往,昔日的美好仿佛就在眼前,但如今却只剩下了苍白嶙峋的骨架尸骸,他不敢多看一眼,不想再往心上徒增一条难以愈合的血口。
他真的太累了,累到想一睡不醒,仿佛从降生以来,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般,在梦中,有美好,有痛苦,但最后都会在第二天醒来时烟消云散,晁太躺倒在草地上,只感觉窒息感笼罩全身,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让他胸闷气短,说不上话来,身上的血衣已经开始变硬,但仍旧散发着血液的腥香,沾染灰尘和泥巴,好似一张斑驳的破布。
次日清晨,一轮红日从东方缓缓升起,远处的地平线也被染成一片绯红,千万缕金光像利箭般刺穿云层,透过树梢照在晁太脸上,他站隆起的高坡上,向下望去。
破败的村落中,坍塌的木屋上长满了青苔和野花,被战火赶走的鸟儿也随着盛夏的到来再次回到了这片曾经的花朵天堂,身上裂开的口子与囊肿也开始愈合,身旁一切仿佛都在告诉晁太,时间能将所有的委屈和不公抚平。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而那位在少年身后伫足守望的少女,并不温和的走入那个良夜,清晨的风带着一丝凉意与少年擦肩而过,撩起了他几缕发丝在耳边轻舞,但他最终也只能感受到,起风了。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又或者说,这是与故土的诀别,他朝着姐姐坟墓的方向轻轻跪下,缓缓叩了三个头,他要走了,因为他已经没有故乡了。
他扯下了挂在树梢的一块破旧麻布披在身上,破布经过风吹日晒,早已经变得酥脆不堪,但少年别无他法,在偏早些时候,他离开了这个曾经带给他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因为他已经彻底失却了……
就这样,他像孤魂野鬼般,在梅洛塞斯星上游荡,渴了喝湖水溪流,饿了吃野果草根,身上紧紧带着的,只有战斗仪和几颗希莱拉的种子,这是他内心深处最后的渺茫希望。
他不知道流浪了多久,再次回到了那座实验室的旧址,实验室大坑旁连绵起伏的山脉,因为对金龙的无差别火力覆盖,变成了一座座焦黑秃顶的山头,越走越近,硝烟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郁,遍地的黑土上,躺着一块块同样黢黑的废铁,士兵的残骸只剩了森森白骨,乌鸦凄厉的哀鸣回荡在片废土上。
他静静的伫立在这废墟旁,双目无神的看着荒芜的地平线,任由烈阳如利剑般刺在身上,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冒出一个白点,径直的朝着实验室飞来,随着那白点越来越近,阵阵嗡鸣破风声在晁太头顶炸响,察觉不妙的他立刻翻身躲在墙后,头上披着麻布和枯叶做伪装,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着天上的诡异物体。
金乌灼目,他眯着眼看着那东西越靠越近,它降落在实验室大坑的不远处,晁太仔细看去,那赫然是一台圆盘状的白色飞船,散发着刺耳的嗡嗡声,黑色的玻璃窗户中,散发着诡异的绿光,不多时,舱门大开,几位紫色头发的宇宙人从中鱼贯而出,叽里咕噜的在飞碟旁议论着什么。
晁太一眼就看出,这正是带给他无数痛苦和灾难的罪魁祸首,手的战斗仪紧紧攥着,愤怒的他想把金龙再次唤出,将面前的畜生们尽数杀死,但转念一想,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谁,还有多少人,尽管就目前来看,他们是绝对敌不过与自己血脉相应的戈尔德拉斯,但是还有一只畜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晁太的愤怒就难以熄灭。
如果贸然出手,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复仇,他只能愤愤的把战斗仪放回怀中,布满血丝的双目死死的盯着飞船旁的宇宙人,像是潜伏在草丛中的猛虎已经锁定了猎物。
不多时,那帮宇宙人便开始行动,从实验室的坑外放下一块奇怪的机械装置,在瞬间变成了一台升降梯,戈斯星人全部走上了升降平台,缓缓的朝着坑底而去。
趁着这个机会,晁太悄咪咪的摸到那白色的飞船旁,见四下无人,便悄悄溜了进去,白色的飞船线路复杂,而且大多紧锁,晁太试了很多次,都无法开启,无奈,只能顺着舱门开启的地方前行,随着越走越深,在主舱中看见了戈斯星人的王座,以及背后的奇怪紫色标志,晁太不知道的是,这标志,正是戈斯星人的背后势力,梅纳次宇宙人联合体。
晁太轻轻翻阅着桌子上的文件,看着那些扭曲的文字愈加烦躁,但是对宇宙人的仇恨又迫使他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仔细的翻找着,想要找到有用的信息,白色的机械桌子上,还有着一张覆盖桌面的电子地图,晁太看不懂,但是知道这好像是行星之外的东西,他不敢触碰,在将文件归位之后,又蹑手蹑脚的朝着其他房间走去。
在走到一件类似实验室的房间中后,晁太突然被一声可爱的嗷呜声吓了一大跳,原来在桌上的铁笼中,还装着一只浑身长满黄色绒毛的小怪兽,蓝色的大眼睛如宝石般清澈,歪着小脑袋,正疑惑的看着他。
“你刚才……是在和我说话吗?”
晁太指着自己看向桌上铁笼中的小怪兽问道。
“呜呀嗷呜~”那小怪兽探着小脑袋瓜朝晁太回道,此时朝它走进的晁太才看清它的全貌,白色绒毛包裹的小脑袋瓜上,有着一对黄色的大耳朵,内陷的耳廓如婴孩般粉嫩,白色的面庞上,内陷的眼眶有一圈黑亮的眼线,里面镶嵌着的是如蓝色宝石般晶莹剔透的大眼睛,身前的黄色绒毛上,有两道黑色的深v型花纹,肉色的小爪子紧紧的抓着银色的铁笼。
“你是…被这些宇宙人……抓到这里的?”
晁太诧异的看着面前的黄色小怪兽,他万万没想到,面前像小狗一样的小动物竟然能和他说话,而且他还能听得懂那小怪兽的呜哑。
小怪兽的双眼中,突然投射出了一段映像在晁太身前,原来,这小怪兽和主人失散,降落到了一颗奇怪的陨石上,虽然植被茂密,但没有一个动物,直到戈斯星人降临在这颗小陨石发现它后,从手腕处甩的电弧形的光线打在它身上,变成了一个透明气球把它抓住,带上了飞船。
就在戈斯星人想要撤离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烈晃动,那些植被山川都瞬间消失,变成了小行星该有的荒芜模样,两扇隐蔽在陨石下的机械门缓缓移开,一口巨大的坑洞在黑暗的陨石上出现,一只通体深红的怪兽通过升降平台出现在陨石表面上。
就在这个时候,映像突然变成带着杂音的雪花屏,影像到此结束,哈乃次郎的声音也变得愈加悲伤,“呜呐呜呜~”
“你是说……让我帮你寻找主人,对吗?”
晁太迟疑的看着笼子中的小怪兽回道,“呜呐呜嗷……”笼中的小怪兽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我先帮你逃出来吧。”
晁太信步上前,握住铁笼就要往开拉,但晁太低估了这铸造铁笼的金属的硬度,拉的晁太面红耳赤那铁笼都没有一丝的形变,看着面前的憨憨少年,哈乃次郎一脸的黑线,“嗷呜呜呀……”。
“啊?没道理啊,这么细的铁栏我扯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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