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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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内，程勇见后座的几人如几尊大佛般板着身子一言不发，便开口说道：“田队长，我很好奇你们的进化等级是多少？”

田夜风吃了一惊，雪茄等人更是不自然地挪动了几下。

这个问题过于直白，田夜风第一时间接不上话，便回头眼神示意了一下雪茄。

雪茄愣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回道：“那个司令，我们小组有严格的规定，这种事属于小队机密，不便透露。”

雪茄块头大，声音夹杂着北方口音且伴随着粗野的味道，具有一定的压迫感，这让程勇不便追问，他转移了一下话题，说道：“那我想知道你们现在的战斗力怎么样，对接下来的战斗有什么规划？”

程勇原本想着你们就带了这么点人来，非免有些嚣张，轻视对手。

对于程司令记者般的问话，田夜风虽然心里不耐烦，不过还是回答道：“司令，目前我们已经了解了当地的情况，作战局已经死了二十多人，这在一般的感染事件中并不多见，我们也很重视这起案子，刚刚你问了我们等级，想必你对我们还是有一定了解，我们的战斗力只体现在对艾萨上面，作战几乎没有规矩，经常临场变通作战方案，我们的目的无非是消除艾萨的威胁，没有谁要比我们要更了解艾萨，所以我们关心的只是关于敌人能力的情报，而不是我们自己有多能耐。”

程勇点了点头，他从后视镜看着这位年轻的小队领袖，听着极其自信的发言，心中的疑虑不免下降了许多。

此时越野车开进了锦州市的市郊，传统的古建筑与现代的水泥高楼相间而立从车窗快速滑过。

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一点，锦州市市郊灯光点点，刹了烟火，多了城市少见的安谧。

“田队长，这里就是我们锦州市，我们锦州市虽然不比你们大城市，可也是历代有名的皇朝首都啊，各种传统文化繁荣至今，等这次完成任务，你一定要留下来玩一玩，感受感受H国传统，到时吃喝全算在我头上，还请田队不要推辞。”

此话一出，田夜风已经分不清这是程司令的客套还是真性情，他无视了雪茄跟蝰蛇拼命地朝他使眼色，语气坚定地说道：“司令，这种话还是留在最后再说。”

“好。”

程勇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中不禁露出一抹赞叹之色。

不知不觉间，越野车已经从偏郊驶入城市的近中心地带，随着越野车进一步的深入，车流逐渐阻塞，警车、救护车频繁从越野旁边驶过。

此时越野车无视交通规则，见缝插针起来。

田夜风明白，他们即将到达现场。

果不其然，绕过几条街的距离，越野车停在了一条极其拥堵且实行着交通管制的道路上。

下了车，司机跟一排的武警交谈，田夜风等人在程勇的带领下走进了涉事地区。

这里是一片老旧的街区，两旁的商店黑压压一片，一个人都没有，这里的用电早已被切断，居民店主被撤离，道路上时不时地可以看到模糊的血迹跟打斗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腐味，视野可及之处是随处可见的垃圾，被破坏的基础设施。

眼前的一切完全不具备一座现代化城市该有的样子。

走到两辆警车旁，众人被分成两批上车，然后警车往街区别处开去。

田夜风透过车窗观察着街景，他的夜视能力极强，他看到了许多残破的艾萨感染者尸体，黑夜似乎为他们蒙上一层幕布，幕布之上是悬浮着的一个个无辜的人类。

警车行驶的很快，不一会的功夫便停在了一处普通的居民楼院子里。

这里是现场附近的居委会办公室，现在被临时征用当作前线指挥部。

田夜风等人下车后在程勇的带领下穿过大厅走进了指挥中心。

林强此时正靠在椅子上休息，听到动静后立刻睁开了眼睛，他见田夜风到来后，睡意全无。

一阵寒暄后，林强将前线的情报一一展开介绍，两人联合作战多次，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废话，所以林强讲得很快，田夜风安静地听着，他的目光也逐渐变得冷峻起来。

林强单方面讲完后，根据目前的形势，只给田夜风留下十分钟的准备时间。

对艾萨成员无不感受到时间的紧迫，他们也顾不得休息，拉上秦游便往前线赶去。

指挥部距离前线只有两公里，道路两边建了防护网，每隔几米就有一名战士站岗。在秦游的带领下，他们提前获得了限制关卡的通行许可，所以不足三分钟，他们所乘的汽车就已经来到了被士兵层层封锁的核心地带。

他们所在的区域此时停满了各种车辆，更多的是消防和救护车，其边上还停了好几辆军用大卡，里面坐满了正在休息的战士。在人与车的拥挤之间空出一条仅能让一辆车通行的空道。

田夜风等人早就下了车，他们走在这条空道上，各种各样的车灯颜色交映在脸上，也映照在周围漆黑的楼房，显得格外亮眼。

走到管制栏杆处，有一名战士给他们开门，而在不远处的行人道上，站着一行人。

田夜风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他们，这些人都手持步枪，戴着头盔、面具、夜视仪和无线通讯装置，身上穿着厚重的作战服，里面则穿着防弹衣，他们的这种样子和外面休息的战士不同，明显是正待作战的前线战士。

田夜风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田夜风，然后这一行人立刻走上前来。

一见到田夜风，为首的战士那久绷的脸上霎时间有了直观的松缓。

他是作战局第一分队的队长李永军，他跟田夜风曾经有过几次交接，对田夜风的实力有一定的了解。

跟副局长打完招呼，李永军连忙转向田夜风，朝其伸手。

田夜风握了上去，他对这名战士还是比较有印象的，为人阳刚勇敢，只是这次见面田夜风在他的脸上看到更多的是压抑和挥散不去的疲倦之色。

一阵交接过后，秦游便离开了现场，此时，李永军带着对艾萨小组往街区深处走去。

这条街区是翻新后的老街，路边上的砖块有新有旧，缝缝补补，道路两边的楼房基本是中低层建筑，地标也就是四十多层而已。无论高低与否，此时的建筑群人去楼空，尽显苍凉。

随着田夜风等人的深入，血腥味逐渐浓烈起来。田夜风放眼望去，四面火光，焚烧着的尸体比比皆是，路面上、绿化植被和楼房各处呈现出一片狼藉的模样，到处都是液体溅染了整条街区。

这几条街虽然已经做了扫荡工作，但田夜风注意到焚烧的尸体绝大部分并非感染者，再结合先前林强的陈述，也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多，原本应该万籁俱寂的街市，却因为这次感染者的暴行变得如死一般的沉寂。

再走过几条街，路边上陆陆续续出现了正在休息的作战局的战士以及联合作战的省局区的士兵。

两者的装备大有不同，明面上看作战局的装备多样，省局区的现役士兵要简陋得多。因为现在作战局是主力，省军区在一旁协同作战。

田夜风一行人的到来吸引了所有战士的目光，不全是因为他们的“裸装”上阵，更多的是他们好奇田夜风这几人的身份，因为接下来他们就被分队队长“请”进了现场指挥部。

李永军带着田夜风等人先后走进超市，超市里正点着应急灯，在应急灯的照明下，好几个人抱着步枪背靠在一张桌子旁休息。

值岗的两名战士看见李永军，立刻收起枪支，欢迎他们进来。

李永军来到一名中年男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几下对方才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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