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祭祀前的黑暗（1）

一个月后，各门各派、皇室贵族陆陆续续抵达麒麟镇。

“过了这条河应该就快到麒麟镇了，对吧闻妍。”

蓝衣少女一脸兴奋看着自家妹子问道。

“嗯，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幼时听爷爷提起过，好像是要过一条河来着，但我不是很确定眼前这河是不是爷爷说过的那条河，依稀记得那时爷爷说起那河很是开心，一直说‘好一个‘礴’河。”

青衣少女低头看着眼前的小溪流，不太确定的回道。

就在两女子望着小溪流纠结时，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她二人身边经过，马车门帘右上角上刻着‘沐’字，毫不犹豫地在她二人面前直接过了那条‘河’，并在对岸停了下来，只见一双玉手将马车上的帘子掀开，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抬头看向她们，声音清冷，却格外的好听。“二位欣赏风景得有度，莫要挡在他人面前。”

蓝衣少女看呆了，一动不动，青衣少女倒是反应过来，连说几句抱歉。“对不起，公子，我和家姐一时迷了路，寻不到麒麟镇的方向，这才停下查看，不知公子可知晓那条‘礴’河在何处？”

“礴河，磅礴的河，那人的恶趣味没想到还保留至今，如今更是有人特来寻‘它’，可真有意思。”

男子指了指少女右脚下，青衣少女沿着公子的方向看到一块躺着石碑，石碑上清晰的刻着五个字“礴河——元东立”。

“额......”青衣少女愣住了，有些明白爷爷提到那河为啥那么开心了，一个小溪流叫“礴河”，那么湖呢？海呢？

这位公子似乎猜到她心中的疑惑，“至于湖、海叫什么，估计那时的她可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水能穿石，总有一日这条小溪流会真的变成‘河’吧，可惜啊，她没等到。”

男子看着即将落山的太阳，背对着她二人，出声道：“二位麒麟镇就在不远处，容在下先行告辞。”

“公子慢走。”

“嗯。”

说完华丽的马车就在她二人面前逐渐远去，直至没影了，发呆许久的蓝衣少女终于缓了过来，“闻妍，我原以为这个世界上苏拾已经很美了，没想到刚刚那人更美了，就是不知他是谁？”

看着自家姐姐花痴的模样，闻妍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为啥执意要与家姐一起来莫家，就应该让管家伯伯来，回头看到一车的行李，少女只能无语的望着天。

幸亏她二人落魄的模样，躲开了一路上的伏击，而在他们面前走的那位，又遇上了伏击。

“各位，你们胆子可真是大，青州沐家的车你们拦了不下十次，本公子次次忍让，你们竟逮着我一人薅，唉，竹三上，我睡会儿，希望我睡醒时已经到达麒麟镇。”

竹三看着自家呼呼大睡的家主，有些羡慕远在沐家的菊四，早知道他就不跟菊四换了，宁可伺候抠门的二爷，也比他现在伺候这位主子强，起码人家二爷还会帮他喊加油，想到此场景，竹三忍不住抖了下。

就在几人打着火热时，后面赶路的两女子也赶到此处，正打算帮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马蹄声由远到近，为首的是一名素衣少年，少年英姿飒爽，一把乌雀扇飞向歹人，只见几名歹人瞬间躺地上，剩余几人见状不妙，遁了。

少年收回扇子，从兜里掏出帕子，擦拭着扇面上的血迹，便将帕子递给身旁的侍卫—暮春，小声说道：“记得一定要清洗干净，这帕子老值钱了。”

身旁男子接过帕子，小声嘀咕道：“老值钱，您还拿来擦血迹，就不能随便找一块帕子擦。”

少年拍了拍男子头，“你懂什么，乌雀扇一定得用上好的帕子来擦拭，不然不易保存，它的能力还会有所减弱。”

“那您还用这个扇子？干脆换一把得了，省得这么折腾，还连累我。”

“你！”

就在少年与男子嚼耳朵之时，几人来到他们面前。“在下公孙易遥，这是家妹闻妍，感谢公子仗义相助，不知你们是何人？”

素衣少年又恢复了文质彬彬的模样，“在下莫时，他们是莫家军，巡街时发现这边有动静，便赶来看看。”

“那这个动静还真大，不然远在二十公里外的你们这么快发现了？”

莫时看向一脸警觉的男子，瞧他的装扮应该是某位的侍卫，神情举止与他主人一模一样，再看到不远处的那辆马车，越看越不爽，要不是现场有两位“妹妹”在，他绝对掀了那辆马车。“距离麒麟镇是要二十公里，不过距离莫府只要十公里，距离街道也就五六公里罢了，这条街道总厂十五公里，莫家军发现你们不足为据。”

侍卫竹三早就听闻莫家少主——莫时一张嘴极为厉害，能言善辩不足以形容他，诡辩二字足矣，客套话还是得说，谁让自己的主子现在躺着呼呼大睡呢！“原来是莫家少主，久仰大名，小的是青州沐家侍卫竹三，刚才多有得罪，请见谅。”

“无妨，早就听闻沐家四位侍卫之名，今日有幸见上其中一位，倍感荣幸，只是不知你家家主何在？”

装聋作哑，场面话谁不会呢！

男子指了指不远处马车，尴尬道：“家主身体不适，再加上舟车劳顿，现已昏睡中。”

“...昏睡？哈哈哈哈，你这个形容词，难道就不怕他醒之后揍你？”

莫时揽过男子肩膀问道。

竹三翻了下白眼，“会吧，不过我讲的是实话！”

“好一个实话。”

莫时此时心中想的是，等祭祀结束他要将竹三拐进莫府来，这小子挺逗的。

一路上莫时、竹三、暮春三人勾肩搭背，聊天谈地，完全忘记他们刚刚发生的一切，忘记在一刻钟前还是他们还是陌生人，一副哥三好的样子，身边就差了几壶酒，不然对酒当月，人生几何，其他侍卫默默自觉地护送几人进人麒麟镇，不敢有一丝懈怠。

等到马车中的公子醒后，得知那时的情况，狠狠地踹了竹三一脚，等回了沐家看他怎么收拾他，这都是后话了，我们故事继续。

晚上莫家大厅内，莫家长老们与莫老夫人正在商议宾客遭受伏击之事，莫老夫人看着眼前众人，从他们的眼神、语言中看出他们对此仪式充满着恐惧、害怕，但也有些人心怀鬼胎。老夫人陷入了沉思，但一想到曾经令她胆颤的莫家使命，如今的局势容不得她退缩，尤其是那个她回来了，命运的轮盘又开始转动了，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出头，可如今的莫家除了她，还能有谁，难不成真指望那些胆小如鼠名义上的莫家长老们，还是未成熟的小辈？’

“够了，对方到底在找什么、想做什么，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我们莫家之所以存活至今到底为了什么，你们，想必比我清楚，这一点不用我明说。祭祀大典是不可能延期的，即便如今延期，也改变不了什么，敌在暗，我们在明，最关键一点，延期意味着麒麟台将会永远封印，封印产生的损失无法估量，我们莫家与麒麟镇共生死，而如今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甚至可以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

“祖母说的对，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的机会，一旦错过，莫家将会丧失月晷的守护权，祖先们千年前的努力白费。”

白衣少女从门口缓缓走了进来，来到大堂前，跪下。“莫言给祖母、长老们赔罪，擅自闯进议事厅，只因有急事特来寻祖母。”

莫老夫人，看向眼前跪着的白衣少女，当她出现的那一刻，她明了，转机真的来了，故事将再次被改写。“无妨，何事？”

“母亲，不见了。”

“不见了？”

今早去看她的时候，还在，只是情绪不稳定，难不成又跑了出来？想到这，老夫人颇为头疼，但听到不远处啃苹果的声音，叹了口气。“莫时，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众人听到老夫人说完，看向周边，只见门后走出一素衣男子，男子上前向各个长辈施礼。“莫时拜见祖母及各长老。”

“起来吧，既然你在，会议由你继续开展，莫言随我前往北院。”

“是，祖母。”

只见原本跪在地上的少女，随着莫老夫人一起离开议事厅。莫时若无其事的坐在主位上，一句未言，只是抬头看向周围众长老。

莫家是由五位大长老负责祭祀、节庆、礼乐、后代教学及府中大小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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