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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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蛇发现乔莲娜·乔斯达的同时，躺在病床上输液的普奇瞬间身体紧绷起来，整个人紧张的几乎喘不上气，连伤口的位置都变得更痛了。

他大概能猜到乔莲娜会来到这里的原因是在关心他的伤势，所以她让自己的那个狱友的能力把她变小后，在看守的眼皮底下从普通病房区域溜了过来。

但是他当时为乔莲娜挡住约翰格里·A的子弹，并非出于保护她的意图，因为他离自己的计划已经非常接近，只差最后一步，他不能让约翰格里·A毁了一切。

为此他决定作出一些牺牲，事实结果证明这很值得，他把自己表现得像是一个看不到替身的普通人，也成功打消了乔莲娜对他的怀疑。

虽然他会需要一些时间恢复，但来得及赶上空条承太郎的探视。约翰格里也不是非他不可的，到时候只需要让白蛇用DISC制造出新的替身使者为自己所用，他一样能够完成自己的计划。

然而新的状况出现了，就当普奇松了口气，以为这件事情已经顺利度过之后，乔莲娜竟然自作主张来探视他了！

他并不在乎乔莲娜的反应，也无所谓她是否感恩，当然她感恩的话更好，这证明她并不是无可救药的……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这会带来很大的麻烦，普奇心中数着质数，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他不得不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在乔莲娜推门而入的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

“……乔斯达小姐？你怎么进来了这里？”

普奇略显意外地看着她，但乔莲娜把食指放在嘴唇前方，向他做了个小声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地关上病房的门来到他的病床边，一脸担忧地望着他解释道，“对不起，神父，我担心您的身体，狱警什么都不肯透露，请原谅我偷偷来看您了，您现在感觉还好吗？”

……是谎话。普奇努力保持镇定地心想，她明明那么习惯于用金钱贿赂别人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但她还是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来见他……这个不诚实的坏女孩。

“我现在状况很好，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不过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乔斯达小姐，相信很快就能回到教堂见你们。”

但普奇还是沉稳地回答了她，同时冷静的提醒道，“你不应该来这里，这是严重违反规定的行为，如果他们抓到你，你会有很大麻烦，在被发现之前赶紧回去吧。”

“是的，我马上就会回去，很抱歉打扰到您的休息了，但是在那之前我有话想对您说，同时也要问您一些事情。”

乔莲娜显得很固执，同时她在他床边坐了下来，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在普奇下意识想抽回的时候，她用那双美丽的祖母绿色眼睛专注地凝视着他。

普奇感觉自己的手心微微出汗，不过依旧保持平静地问道，“你想问什么，乔斯达小姐。”

“我想知道那个叫约翰格里·A的男人的事情。”

乔莲娜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同时用请求的语气问道，“请您把您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我需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对我而言非常重要，好吗？”

“……”

普奇并不意外乔莲娜的问题，在约翰格里暴露自己后，他知道她一定会察觉到什么。

当时的情况对他而言也很危险，乔斯达小姐是个坏脾气又任性的姑娘，但她并不愚蠢，所以他已经想好了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约翰格里经常会来找我告解。”

普奇沉默了一下后，他没有躲避乔莲娜的眼神，平静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然而我有义务为所有向上帝忏悔的人保守他们的秘密，因为我不能违背我的誓言。在一切没有发生之前，我什么都不能说，我只能默默关注你们，避免让悲剧发生。”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请不要再隐瞒下去了，这也和我有关，我需要知道真相，神父！”

乔莲娜追问。

普奇知道她是一定会追问到底的，他装作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向她陈述，“约翰格里曾经追随过一位主人，但是他的主人与你的家族似乎存在世仇，十几年前，也就是在你出生之前与你父亲之间的战斗中落败，那时候的约翰格里只有十几岁，但仇恨的种子一直都在他的心中。后来他因为谋杀入狱，他一直没有放弃复仇，也向我吐露过自己对你的恨意。我一直担心他可能会犯下错误，希望他能够放下仇恨，但我还是失败了，我很抱歉，乔斯达小姐。”

“别这么说，您已经尽力了，不用向我道歉，father。”

乔莲娜看起来完全相信了他的话，因为他说的确实有一部分是事实，告诉她这些并没有关系，因为SPW财团差不多也查到了约翰格里A，这并不会暴露他。她看起来快要哭了出来，普奇心情渐渐平稳下来，他等着乔莲娜继续追问他更多细节，不过他可以回答不知道，因为神父只是听到了一些告解，也并不是什么都能弄清楚。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乔莲娜又不出所料地望着他问道。

“您当时为什么要为我挡下子弹？而且您完全没有一丝犹豫，甚至在所有人都没意识到的时候您就这么做了……”

哦，是的，她一定会注意到这一点的。

普奇毫不意外地心想，他确实表现的确实好像早就知道约翰格里会做什么，对于他出现的时机来说也有点巧合，虽然这只是一些细节，但如果把所有事情都联系起来的话，就会注意到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当然他可以解释，但就在这个时候，乔莲娜突然又问了一个普奇完全没想到的问题。

“您为我挡住了子弹保护我，是因为在乎我吗？”

他想过乔莲娜可能会质疑他隐瞒了情报，或者察觉到在农场里的F·F和这些有关，或者怀疑监狱里还有和约翰格里的同伙，甚至怀疑他也参与其中……但是她关注的却是这个？

他惊讶地微微张开嘴唇，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乱，沉默一下后回答道，“因为我意识到约翰格里会伤害你，我只能那么做。”

“那么您在乎我吗，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