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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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等了你十几年了，我的主人。”

“我可不认识你。”

“怎么会呢？请你再好好看看，我可是救过你的命呀，你怎么能说不认识呢？”

金影男站起身子，将脸凑到欧阳胜的眼前，距离之近，欧阳胜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欧阳胜之前看到对方时，便已经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世间竟有与自己长得很像的人。现在在如此近距离之下，金影男的面孔更是一览无余，与他不同的是，金影男的脸庞与他相比更显成熟，让欧阳胜有一种与未来的自己对话的感觉。但是欧阳胜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他。金影男后退几步，仰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自顾自地讲道：“植物修炼成妖，会凝聚出妖核，在利用妖核制造出灵体，而本体则被称为分身。只要分身不灭，妖核不碎，不论受了多大的伤，他们都可以完全恢复。但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他们不愿复活。人也是如此，一旦陷入了绝望，纵使医仙下凡，也是无力回天。”

说罢，金影男看向欧阳胜，“你经历过绝望吗？”

金影男的话勾起了欧阳胜的记忆，他又回想起了那个冬天，自己站在师兄们的早已冰冷的尸体边，雪花夹带着凛冽的寒风冲刷着他的身体，鲜血凝成冰霜盖住了脚下的土地，回想起自己被小人掐住脖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积雪舔舐着他的伤口，刺骨的疼痛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体。他又回想起来那个噩梦，自己一个人呆坐在无边的黑暗中。

“痛苦，无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人离自己而去，那是的你还真是可怜呀！”

金影男站在欧阳胜的背后，一只手抬起欧阳胜的下巴，对着他的耳朵柔声道，“还记得是谁将你从这深渊之中拉回来的吗？”

记忆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欧阳胜察觉到温暖的光洒在自己身上，接着便响起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欧阳胜看见一双脚停在了自己面前。原本记忆中那张因为强光而模糊不清的面孔却越来越清晰，那是一张与自己十分相像，但是却成熟不少的面孔。

“那道身影……”

“你记起来了吗？”

金影男低吟道，“别离终会重逢，失去也是获取。你我相遇就是命运。”

金影男放开欧阳胜，一息之间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如我们来比一比，我会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到与你想当，就让我来看看你生而为人的力量吧！”

“我为何要与你比？”

欧阳胜问道。虽然他很想更加了解对方，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对方始终不肯放他们出去，欧阳胜不想在他的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也是呀，没有赌注的话，很难让人提起干劲呢。”

金影男歪着头想了想，“如果你赢了的话，我就放你们出去。不过，你要是输了……”

“我输了会怎样？”

欧阳胜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当然不会怎样，不过坐在那里睡着了的小姑娘以及你的其他同伴我就不知道了。”

金影男指了指凌雪儿所在的山峰。此时凌雪儿正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头靠在粉衣女子的肩膀，脸色平静，双目紧闭。

“雪儿！”

欧阳胜惊呼一声，想要回到凌雪儿身边，但面前的石桥节节寸断，轰然崩塌，金影男掌间褐色灵光大放。

“放心吧，她现在很安全。”

金影男笑道，“来吧，让我来看看你抛弃神明的身份，堕落为凡人的觉悟吧！”

欧阳胜看向金影男，眼中隐隐有火光跳动，手伸向背后，拔剑出鞘：“欧阳胜，八阶道士。”

“欧阳胜，人类的名字吗？”

金影男手中，金色的光点汇聚成一柄长剑。剑身并无繁杂的花纹，唯一的装饰只有剑鄂处的两个字。金影男看着手中的剑，如同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故友。“剑名遮天，”金影男讲道，“在下明升，八阶，请指教。”

明升话音刚落，欧阳胜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明升持剑迎上。

远处，粉衣女子似乎忘记手中的糕点，聚精会神地看着二人的打斗。八阶之间的战斗并没有毁天灭地的气势，但她却从未见过如此绚丽的场面。两人兵刃相接，分分合合，刀光在两人中间闪烁，剑影在二人身边飞舞。一边脚踏诡异步法，剑出如雨；一边剑在手中灵活转动，从容应对。金色，蓝色，红色的灵光在他们，身上交相辉映。水花，火苗，碎屑在周边四散飞溅。十几个回合下来，二人依旧难分伯仲。

“真可惜，”粉衣女子将手中的糕点放下，“要是在晚上看的话，一定会更加绚烂夺目吧。”

“不过，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粉衣女子看着靠着自己肩膀熟睡的凌雪儿，轻轻问道，“对吧。”

十几个回合下来，欧阳胜的灵力已消耗大半，体力也将要耗尽，手中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但他仍然未停下，依旧与明升对峙着。

明升，手中一用力，便将欧阳胜弹开，问道：“累了吗？”

“少废话，还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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