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物是人非

好巧的是，这里是他家。

周宁宁盯着卢浩棋发来的地址，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卢浩棋的居住地，是旧式的二层小楼，建筑紧挨着公园。

这里最早是化工厂分给单位员工的房子，每间屋子都不大。后来叶海市新楼频繁盖起，原先的员工都打算卖掉这里的房子，去买高档商品房。一位老人得知消息，联系各家户主买下，老人性云，膝下仅有一个女儿，女儿嫁人后又生下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十分受老人喜爱。这一栋楼就是老人留给女孩的遗产。

如今女孩长大，成了这栋楼的房主，还未到大四毕业，却已收入颇丰。

卢浩棋住在二楼，周宁宁踩着生锈的露天楼梯往上前行，到了走廊，她摸了摸快掉下的墙皮。

走廊里晾满了衣服，天台却是空闲着的。

周宁宁苦笑，这里的人生活还是和过去一样。

走到16号房间门前，她轻轻敲门。

她只敲两下，卢浩棋已经开门。

他穿着松垮的睡衣，脸色看起来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嘴唇发紫，眼里没有丝毫神采。

周宁宁的胸口处因担心隐隐作痛，“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吗？”

“没，但我必须见你一面，告诉你一些事。”

卢浩棋坐在椅子上，随手在几张有字的A4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迅速收到文件袋中。从昨天起，他就一直在忙这些事。

“在忙什么？我帮你。”

周宁宁没找到拖鞋，一时没进屋。卢浩棋从卫生间门口找了一双，“刷过的，可以穿。”

周宁宁走到屋子，他却沉默良久不知从哪里开口。

“你先回屋休息，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

周宁宁见他面色疲惫，十分担心。

“好，我就慢慢讲。”

卢浩棋在床上坐起身，靠在枕头上。周宁宁坐在旁边的书桌椅，她明白卢浩棋要讲得绝不是小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到食客餐厅吗？”

周宁宁摇头。

“因为你。”

“我？”

周宁宁虽有质疑但还是示意他说下去。

卢浩棋的手抵住额头，他闭目回忆，“没错。我当时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去哪里。也许是一种缘分，我坐在马路上感觉有人看着我，我转头正巧看到了你，你走后，我见你进了餐厅，于是我想到可以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你为什么会坐在马路上呢？”

卢浩棋喘了口粗气，“为了逃避现实。”

他看向周宁宁，“但如今为了你，我愿意去面对。”

周宁宁似懂非懂地听他说下去。

卢浩棋虚弱一笑，随后脸色严肃地说：“宁宁，我不骗你，最早我接触你，是因为你像是我大学期间的女朋友。”

周宁宁身子开始打晃。

“不过你不用怕，我没有把你当替身，只是因为你们性格和行为相像，想知道她当初内心真实的想法。后来我意识到这样的自己很可笑。而她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普通认识的人。自从认识你后，你的神秘、你的独特都不停地吸引我，令我更想了解你，想知道你的喜好，现在的我只想爱你。”

周宁宁稳住情绪，慌乱地点点头。她用还未丧失的神志聊回今天来的主题：“能告诉我，你得的是什么病？怎么发病这样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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