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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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猿阳并未耗费徐岳太多的时间，在发现对方试探逃跑后，失去兴致的他很快便彻底了结了对方。

于是当飞练察觉到战斗结束，并踏进这座遍布凹坑碎石的岩洞废墟后，首先看见的就是那具颈脖被暴力折断的凄惨猿尸。

哪怕早有预料，但当其亲眼看到猿阳的死状后，还是难免有些心生戚然，不仅是远程，这家伙在近战方面也这么夸张嘛……

不过考虑到对方身上那疑似源自巫族的未知血脉，能够拥有这种程度的体魄倒也合理。

毕竟传说中巫最为强悍之处，便在于其无与伦比的体魄，以及那堪比摘星拿月般的天生神通。

沉默片刻，飞练收回放在巨猿尸骸上的视线，转而望向不远处已经恢复到正常体型的徐岳，开口询问道：

“还要继续狩猎吗？阵法核心每隔十二小时就会变动一次位置，我们剩余的时间不多了。”

“不用，这片区域内已经没有猎物了。”

话落，徐岳自顾自地寻了片还算干净的空地便开始盘膝冥想，狩猎这些同为囚徒的战斗不过只是开胃前菜而已，待到进入阵法核心之后，那时才是真正大餐的开始。

身为关系到整个地窟存续的核心所在，他可不信那群虎族会对此毫无防备，所以前往核心在此之前，他需要尽可能的回复满自身的所有状态。

十余分钟后，在冥想和生命之辉的双重加持下，徐岳的生命值和法力值皆双双补满，于是他开始消耗法力值从而大肆召唤苍狼。

又是数分钟过去，寂静的岩洞外忽地响起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人影未至，浓郁的血腥味就已经先一步灌入洞穴，接着便见一具猩红战甲迈步走入，且左右两端各自提着一具苍白干尸，正是狩猎回来的赤狱战甲。

行至洞内，它先是将手中抽取完所有血液的妖精尸骸随意堆放于猿尸一旁，随后便静静矗立在角落处呈盘膝闭目状的徐岳旁侧，面甲上的血眸逐渐黯淡，宛如一尊毫无异样的战甲雕像。

至于不远处的那头猫妖，从始至终赤狱都不曾侧目看过一眼，虽然对方体内的鲜血似乎也颇为香甜，但不能吃的猎物，便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必要。

“人类也在猎杀范围之内嘛，还真是……一视同仁啊。”

岩洞另一侧，看着不远处那具明显是人类的苍白尸骸，飞练的语气有些莫名，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主动和这位大佬达成了合作，虽然肚子里多了颗随时都有可能引爆的炸弹，但总好过成为那堆尸骸的其中之一。

没过多久，洞口处异变又生，只见暗红色的焰光蔓延侵入，焰光之内是队列整齐的五匹骸骨巨狼，其中队伍最前方的两匹巨狼各自驮着一具体型硕大的妖精尸骸，细细望去，应该是一只狐狸和一只花豹，两者身上伤势不一，但相同的是其头颅全都不翼而飞，只剩下焦黑一片的颈部断面。

至于队伍最后方，则是一头形貌似虎，而又顶生羊角的奇异生物，一双赤红如碳的兽眸无比醒目，迈步间无形的凶煞气势肆意张扬，似乎随时都可扑杀而至。

四目相对时，飞练不由得脚步微退，对方目光中的贪婪之色几乎不加掩饰，总给人一种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其给一口吞下的强烈威胁。

‘这是……饕餮？！不对，肉身似乎是某种猫类生物，所以是灵魂嘛……’

眼底处黄绿两色光泽流转，但想起之前的教训，即使心头好奇再盛，飞练还是强行遏制住了继续窥视下去的想法，转而迅速挪开视线。

另一边，察觉到饕餮和地狱狼犬的回归，角落处仍在闭目冥想的徐岳当即睁开眼帘，起身瞬间，大片的紫色飨火便在那堆砌成小山般的尸骸上熊熊燃起。

烈焰汹涌，很快五具尸骸便逐一化作黑灰飘散，而后那几乎要填塞满大半个洞穴的妖冶飨火也在徐岳的操纵下尽数转化为暗红色的地狱之火，并迅速扑向不远处早已准备好了的数头苍青巨狼。

压抑的嘶吼声不断传开，烈焰漫卷间只见血肉枯朽，骸骨外露，一朵朵跃动的暗红魂火也相继从空洞的狼犬眼眶内亮起，待到嘶吼平息，原本只有五头的地狱狼犬已然扩张到了十二头之多。

气息勾连之下，虽尚未达到激活死潮的地步，但那森寒和炽灼交织的诡异死灵气息还是蔓延至整个岩洞，让人不由得望而生畏。

矗立于狼群前列，两侧则是赤狱与饕餮分列左右，在大片暗红焰光的映照下，徐岳侧目望向不远处的飞练，淡淡道：

“出发吧，带我去看看那个所谓的阵法核心。”

“是。”

话落，一行人鱼贯而出，奔驰的脚步声以极快的速度渐行渐远，直至杳不可闻。

十余分钟后，经过一段弯折崎岖的赶路后，徐岳一行人终于在某座极其宽广的地窟大厅内止住脚步。

放眼望去，整座大厅呈现出不规则的椭圆状，方圆可达上千米之广，四周岩壁粗犷，偶可见甬道相通，而头顶处则是石笋密布，钟乳低垂，宛如一片广袤的倒垂石林，其间大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苔藓、矿石等物质攀附于内，点点光芒溢散，也将原本昏暗无光的地窟映照得格外壮阔悠远。

徐岳一行连人待兽也有近二十之数，可身处于这座大厅之内，从上方俯瞰望去，他们也如同一群蝼蚁般显得无比渺小。

哪怕曾见识过神秘岛上由无数异化蚁群所构建出的雄伟地穴，但当徐岳向上仰望那片鬼斧神工的倒垂石林时，眸间也不免泛起一抹震撼之色，前者是人为，而此处必然是天地所造，自然而成。

“这里就是核心所在？”

闻言，右前方的飞练眸间光芒大盛，在环视一周后，便直直锁定了大厅中央的某处虚空。

“这里只是核心的现实位置而已，虎族不可能将其放在这个如此醒目的地点，否则早就被我们这些囚徒给合力攻破了。”

“真正的阵法核心是一个相对独立的隐藏空间，它依附于整座地窟而不断流动，也只有这种特殊的空间特性才能封锁地窟长达数百年之久。”

对于空间这种不折不扣的高级体系，徐岳接触得并不多，但在合刃魔镜时，该装备曾反馈给他一项名为‘空间亲和’的特殊特性。

是以在细细感知之下，他确实能隐隐察觉到飞练所注视着的虚空处存在着丝丝异样，不过也仅止于此了，对于如何进入那片空间他依旧是毫无头绪。

当然，他对此毫无头绪并不重要，飞练既然敢主动带他来此，必然是有着进入阵法核心的具体方法。

“继续说，既然是独立空间，那具体该怎么打开？”

“打开不难，我身上恰好有一件具备破空特性的法器，只要能锁定位置，就能划开那层空间屏障，真正麻烦的是划开之后的事……”

恰好……

淡淡扫了眼飞练翻手取出的那把银色短匕，徐岳目光深邃，但也并未多问，而是继续安静倾听，不管这头猫妖背后还隐藏着什么，至少在摧毁阵法核心这一点上，他们目标一致。

“阵法核心一方面是为了维系整个封锁阵法的存在，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吸附这座地窟内所产生的大量凶煞灵质，从而孕育出最有利于穷奇诞生的特殊灵质环境。”

“长达数百年的积蓄，这让核心内的灵质规模几乎难以估量，所以在划破了空间屏障后，首先要面对的就是那喷涌而出的海量凶煞灵质，在那种程度的冲击下，转瞬间就能将所有仙级以下的妖精给直接侵蚀成一个脑海内只有杀戮欲望的怪物，我也无法例外，所以哪怕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发现了阵法核心所在，但直到现在都不敢贸然发起行动。”

“而大佬您不同，具备大日特性的火焰是少有能够直接焚灭掉那种凶煞灵质的存在，虽不敢说完全不受影响，但只要提前有所预备，至少在冲击下保全自身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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