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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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在遇到一山泉，晏琅小心躬身，打了一点水抹了下脸，之后用叶子托着喝了点水，抬起脸时，发现淮轸盯着她喝水的动作。

晏琅问：“你看什么？”

淮轸道：“你像松鼠。”

晏琅：“……”

你才像松鼠，她翻了个白眼。

淮轸瞧着人。

他觉着，这，是女孩子。

他怎么以前没觉着她做这些动作，有点像女孩子呢。

她这些动作，很好看。

淮轸现下还是有种莫名古怪的感觉，虽说之前他就有意料，但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挺古怪了。

像有一种期望，来打破这种古怪。

是不习惯吧，她虽是女孩子，声音又有点少年嗓音，就是这，让人无法怀疑。

淮轸不由想到，他那日所见。

那日，他揭开了人衣襟，看见了她胸前的白布，他切切实实知晓了人是女孩子，当时给人合衣时，他不知是什么感觉，好像如他所意料，又好像不太真实。

后抱着人疾行，躲避追捕，寻到山洞，这一路抱着人，淮轸切实感受到了，姑娘的感觉。

阿柒没说错，没有男人能比女人的身软。

她在他怀里，受伤，很弱。而以往，挑衅起来的时候，又不知天高地厚。

将人放在山洞里，她折了下眉，因疼而哼嘤了一声，淮轸替人抚平。

在林间小心走了一段，淮轸言杀手有可能已经离去，但不能掉以轻心，他们寻另外的路下山。

晏琅言应当会有人来寻他们，淮轸道不能等着人来寻。

他们继续前行，走了一会儿，到巳正时候，淮轸领着她到了一处地方。

是一个有些起伏小坡的地方，其间有一个小坡为人工垒的，边角几块石头，前立着个木牌，上写着“小芸之墓”。

其他什么都没有，坟墓前很干净，有摆过纸钱香烛等的痕迹，因地面有香烛插.过泥土的痕迹，但没有一点钱纸香灰，坟墓前的草都很整齐。

晏琅道：“这是……”

淮轸站在坟墓前，他未站在正中，而是略偏着一点，仿佛不太能站近，他道：“一个需要祭奠的人。”

“听闻另砌个坟墓可以多一分保佑，所以我给我娘在这里砌了个，希望她老人家能多保佑我，一生安荣华贵。”

晏琅道：“你算盘打得好。”

“作为淮家二公子，你这一生还不够安荣华贵么。”

淮轸道：“谁又嫌好的多么，且，能不能一辈子安荣华贵谁又说得准。”

这人还有点忧患意识呢，不过，人大都是常怀忧惧，想不到这人也一样，也是，一个纨绔，若没了他哥哥和瑞王，恐怕会被那些对头给拆了吧。

晏琅道：“你好好拜吧。”

淮轸忽而道：“你要不要拜拜？”

“你未有骂过她。”

晏琅：“嗯？”

淮轸方才那一句，她没听得太清，“你方才说什么？”

上一句她听见了。

淮轸道：“你要不要拜拜，给你增点福分。”

晏琅道：“我，就不用了吧？”

她挪远一点：“你拜吧，这是你娘，又不是我娘。”

不过手举起摇了三下，道：“世间的好母亲都值得祭拜。”

淮轸笑，他站在坟前，想到母亲生命的最后几年，在瑞王府一个庄子的小院里，母亲生命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他在院里，母亲能听见，他在淮进俞面前跪下，叩头，言自己要留在瑞王府，不要出去，不要舍了这荣华富贵，他母亲就要死了，他的命还长，他不想那般活着，他要留在瑞王府。

当时淮进俞在他面前，他看着他，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叩头，他问：“你若想留在瑞王府，那你娘出殡的时候，你不能去相送。”他手按住他的下鄂，之后起身，背侧身看他，“能做到吗？”

淮轸当时在地上叩头，没有抬头，道：“好。”

“爹也不会喜你去相送的。”淮进俞接道。

记忆中，还有一些声音：

“你娘都要死了，你不跟她一起去死吗？”

“哥，世子，世子，我不要死，我不要出去死，求您！”

“世子，我不要死。”

……

他在瑞王府，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没被祝福，他的娘没有名分，因为是她所谓的“爬床”，而他也是意外。

他出生时，有人正巧给瑞王送来一幅二十八星宿图，淮冉见了，随手点着图中的一个“轸”星宿给他选了这样一个字。

是珍宝？是因为费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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