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现实与梦，灵魂与痛（3k）

“砰！……”

“……！”

毫无疑问，徐子陵失败了。

当徐子陵试图使用「终焉」的权能回溯时间，让已死的玲重生时……

“砰！”

一声爆炸过后，玲的身体直接在徐子陵的身前炸开。

那一瞬间，徐子陵感觉自己的脸颊是多出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他没敢伸手去摸。

所以……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又到底…是哪一环节，出现了问题？

徐子陵的瞳孔放大再收缩，收缩再放大，

耳边温蒂的哭声是如此真实，涌入鼻腔的血腥亦是如此的真实，

甚至就连那自脸颊上滑落的血沫，亦在警惕着徐子陵眼下这片空间的真实程度。

“怎会如此……”

徐子陵下意识的轻喃，他又猛地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掌。

「终焉」之律者的时间回溯不行……那就用「树」之律者的权能，直接调取出「树」之档案，将这里的一切惨剧，都返还回它还未发生的世界节点！

一时间徐子陵的眼眸中白光闪烁，那独属于「虚数·树之律者」的神性光辉再一次从他的身躯上涌现，

可这一次……

“滴答…滴答……”

“……？”

在徐子陵即将要将自身完成与虚数之树的连接，进而调取树中存档的同一时间，

他的耳边，竟是兀的响起了一道指针摆动的声音。

奇怪…虚数空间…为什么还会有钟表声？……

“呃！……”

疑惑的思绪尚未扩散开来，便又被一股剧痛所取代。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异变突生，无形的指针开始剧烈转动，眨眼间，数月的时间已过！

当然异变的发生并不只仅仅局限在时间的节点上，徐子陵的眉头下意识的皱起，牙关也连带着紧咬了起来。

现如今，他可以十分清晰的感受到，随着耳边这道节奏极快的钟表之声响起，自己的脑海，也正在被迫的涌入进一段段本就不属于他的记忆！——

——“老朋友，看来你还记得……”

——“██么？…哈，你的取名功夫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劲儿。”

——“启程吧…愿你我的未来……终抵群星。”

“呃啊……！”

陌生人记忆还在不断涌入，这期间产生的刺痛感刺激的徐子陵紧握的十指几乎要嵌进自己的掌心之中，牙龈更是已经被咬出血来。

按理来说…异常记忆冲击时所产生的刺痛感，徐子陵即便没有完全免疫，也应该有了一定的抗体才对。

毕竟徐子陵是「虚数·树之律者」，他最核心一点的权能体现就是「全知」。

而「全知」之所以为「全知」，正是因为他“知晓所有”，运转权能的一瞬间，徐子陵都会直接接收源自于虚数之树诞生至今的所有信息与知识。

这项技能的副作用极大，因为徐子陵那不过数十年的人类履历比之亿万年大地的树海世界，实在是太过渺小了。一个不小心，他的人性光辉就会在那海量的信息下泯灭。甚至说徐子陵战斗时所展现出的神性就是那么来的。

平常时，祁墨然剜下了她的【黄昏之眼】，用来交换徐子陵那「全知」的一目。

【黄昏之眼】的重要性置之与祁墨然就如同「全职之目」置之与徐子陵，但若是把它们汇聚在一人身上，那就能用「海」的数据侵蚀来对抗「树」的全知代价。用「树」的「全知全视」，来对抗海的「数据侵蚀」。

这二者在常态会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令虚数获取知识的速率与量子吞噬记忆的速率相互吻合，进而相互抵消。

它只会在战斗中放弱，让神性/兽性盖过人性，进而发挥出最大的战斗能力。

平日里又恢复正常，清除那些神性的记忆后有会让徐子陵的人性回归，这就是他现在能直接装备全职之目，却又不会被全知泯灭的原因。

这种卡在全知与无知，神性与人性之间的之间的来回徘徊，让徐子陵现在即便还没有彻底免疫这种异常信息所带来的刺痛感，那至少也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

可不知为何……

现如今萦绕在自己耳边的这些钟表声，现如今徘徊在自己脑海的这些低喃声……它们的存在，都好像是为徐子陵量身定制的一般！

明明都是最朴实最无华的音节，却能直击徐子陵的灵魂！让他感受到意识仿佛都被撕裂一般的痛苦！

“噗！……”

徐子陵终究还是没忍住，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同时他的身躯也跪倒在地，眼底尽是斑驳。

“呃啊啊……疼……怎么能……这么疼……”

徐子陵扶着自己的额头，牙齿都被咬碎了几颗，鲜血顺着嘴角流血，然而仅仅只是这般肉体上的刺痛，却连他脑海内那份直击灵魂的痛苦的千万分之一都不到。

——“……”

脑海内的呓语似乎还在继续，但这一次，徐子陵听不清他的声音了。只是音乐感到……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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